的手便被俞修龍緊緊攥住。
只瞧俞修龍周身衣衫破爛,幾近赤著上身,眉眼濺了不少血滴,叫人害怕。但聽他又喝一聲,如若天外霹靂,抓著老宋的手腕猛力一絞。
“啊喲……爺爺!”惜乎老宋這一聲叫得太遲了些,他被那暴虐的剛陽真氣一侵,立時抵抗不住,渾身無力。
老宋只感到腕骨劇痛無比,正待求饒,又覺小腹一陣冰涼,低頭一看竟『插』著自己的那把劍,立時便頭頂酥麻,嚇暈了過去。
那堂主回過神來,提起另一條手臂,舉拳鑿向俞修龍腦袋;俞修龍結結實實捱了這一下,腦中一麻,竟耳鳴了片刻,只是他此時怒意如火,未覺得痛。
堂主見他不怕擊打,好似石頭人一般,不禁目瞪口呆;俞修龍可不打算放過他,一招“風雨突變”抓來,又快又狠,扼住了他的咽喉。
此時堂主受制於人,嚇得觳觫不已。
俞修龍狠啐了一口:“畜生!敗類!”手指猛使大力,“咔嚓”一聲捏碎了他的喉結。可憐這位仁義堂主痛得雙眼暴睜,卻是叫都叫不出來,身子慢慢軟倒在地上,他自己終於也嚐到了破喉而死的滋味兒。
俞修龍轉向老唐,一步一步『逼』了過去。
“壯士,別別,別殺我,別殺我……我也不想害『毛』『毛』,『毛』『毛』是個好孩子,是他們殺了她!”目睹他連殺二人,老唐嚇得聲音直顫,跪下求饒道。
方才他為『毛』『毛』求情,俞修龍在外面亦是聽見了,只不過他胸中怒火仍然難平,飛起一腳將他踢了個跟頭,而後跟上去又猛踹了幾腳,吼道:“快滾!”
他這幾腳蘊有剛陽怒勁,力量奇大;老唐顫巍巍爬起身,只瞧他眼、口、鼻臉上各處皆在冒血。
“『毛』『毛』!”
俞修龍似想起了什麼,忽然像瘋了一般轉身向宅子跑去。
『毛』『毛』和伍伯的遺體還在大火之中,他不願讓兩人被燒成焦炭,死無全屍。可當他看見那漫天火焰之時,心中怒氣全消,盡皆化為悲涼,再也沒有了支撐的力氣。
“『毛』『毛』,爺爺……”他雙膝一軟,竟跪倒在地,只看眼前濃煙密佈,如遮天大『潮』般湧了過來,蓋住了他的身體。
火勢越燒越旺,無情地吞噬著這片土地;只見大量熱氣不斷蒸騰而起,湧向天空。
“咳咳咳……”
嬋娟皺著眉頭,捂鼻道:“怎麼搞的,今天這煤煙怎麼這麼嗆人?”
她總算熬好了『藥』,端進古若妍房內,喚道:“小姐,喝『藥』啦。”她見小姐的氣『色』有些不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個怪夢,夢見大火。”此時回想起來,古若妍仍感到嘴唇發枯。
“最近天熱無雨嘛……果然如大夫所說的,小姐你這是心燥之症!”嬋娟將『藥』遞到她面前,“還要不要我餵你喝?”
古若妍佯嗔道,“你這丫頭,竟拿我打趣!”
嬋娟嬉笑了一聲,忽覺她握住了自己的雙手,頓時一愣:“小姐……”
“娟兒,這幾日我脾氣不太好,你多擔待些,別往心裡去。”
嬋娟見她目光真摯,笑顏動人,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小姐……別這麼說,伺候你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嗯,感謝的話我不說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喝『藥』就行。”古若妍此時書癮已犯,只是不想讓人再打攪自己的清靜罷了。
她就著這本書喝『藥』,痴『迷』之至,竟已不覺得『藥』難喝。
外面風漸漸變大,颳得樹枝『亂』顫。嬋娟走在路上,仍想著小姐剛才的笑容,一面驚訝於她的完美,一面感嘆俞修龍之福薄。
忽然,大雨傾盆而下,“稀里嘩啦”不斷敲著屋簷磚地。嬋娟事前毫無準備,衣服、頭髮頃刻間便已溼透。
“哎喲媽呀,怎麼突然下這麼大的雨,叫人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嬋娟無奈盤子頂在頭上擋雨,快步向走廊內跑去,轉念想道,“不過也好,熱了這麼多天也是該下雨消消暑了。”
外面驟雨大作,急風呼嘯,而古若妍在房內看書看得十分入『迷』竟然沒有聽見,她一顆心早遁入了書中世界,愉悅徜徉,不知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