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龍雖還未見識過“太元真氣”的真正威力,但聽他說什麼“從心所欲”、“神通無量”,好像十分厲害的樣子,遂變得十分感興趣起來。
到了晚上,兩人秉燭夜談,俞秋為他講解“太元真氣”的淵源事蹟。
“這門功法乃是成家先祖——人稱‘秉承天運,鎮北帝君’的成天運所創,它突破了陰陽兩極的桎梏,實是開天闢地,空前絕後。成天運練至第四重時,便已在北川叱吒風雲,隻手遮天,隨後成家愈發壯大,創起‘天元府’;待‘鎮北帝君’仙逝後,其子成澤青將成家遷往江浙一帶,並且他使“太元真氣”的境界更上一層樓,修至第五重,威力更強,震懾武林;其孫成元齊天賦絕倫,苦修三十年,一舉將“太元真氣”練至頂峰,敗盡天下無數高手,而且他精通周易算理,佔天卜地,人稱‘先生齊天,算無遺策’……”
“而太元真氣這門功法,也至此成為天下武學樊籠。”俞秋頓了一頓,轉而說道,“至少在當前這個年代是如此。”
“那也就是說……?”俞修龍似乎明白了什麼。
俞秋點了點頭,接道:“爹爹你曾於後世說過:真正高明的武學就像參天大樹一般,它的根系、枝幹均可朝四面八方延伸,潛力無窮無盡,而且隨著時世變遷,後來的習武之人在招式、心法上或又有不同的體悟,再結合自身的『性』情特質,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便能夠使這棵大樹不斷伸展出去,生葉開花,結出不同的果實來。”
“比如我,從來的時候起便一直在思索如何將‘太元真氣’和‘醉心意’完善結合,沒有瑕疵。可是做起來並不容易,遇到了不少麻煩……”
“說了半天‘醉心意’到底是什麼?”俞修龍禁不住問道。
“這個……說多了也沒用,您曾在後世告誡我說它並不算一門真正的武功。”俞秋說道,“‘醉心意’由您和媽媽共同創造,媽媽的絕技是‘天仙醉’,您的絕技是……”
俞修龍卻在發呆,他想起來秋家的人都有武藝,秋彩也不例外。
第二日,俞秋開始為俞修龍演示諸般境界,只見他略一定神,雙掌同時凝氣;俞修龍忽然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不由退了半步,驚愕不已,抬頭見俞秋右手漂浮著一個淡金『色』氣團,如一個微小太陽,正徐徐放光,說不出的奇妙。
“哇!”
俞修龍感嘆一聲,正要近前去看個仔細,倏爾襲來一股寒意,他不禁抖了個哆嗦,側頭一看,在俞秋左手上浮著一股森白之氣,飄渺不定,彷彿是冰河泉眼一般,不斷往外吐『露』寒氣。
“人的體內有三海,從上部髓海‘崑崙頂’引陽元真氣,而後下部氣海‘關元府’引陰元真氣……本應至中部絳海‘巨闕宮’混合,不過熟練之後,混合便可不循常規。”
俞秋將兩股真氣慢慢聚攏,頓時響起輕微的“呲呲”聲,彷彿燒紅的烙鐵被忽然置入水中似的,只見陰、陽兩股真氣互相滲透,逐漸融為一體。
俞秋手掌輕輕一推,波的一聲,那團氣勁猛地飛出去,如一道流星閃逝,劃出長長的彎弧曲線,沒入遠處小山丘之中。
“轟隆!”
遠處的小丘紛紛崩裂開來,土石『亂』墜,咯楞楞滾落一地;俞修龍驚得合不攏嘴,搓手感慨道,“陰陽相濟,真厲害!”
“哪裡哪裡。”俞秋聳眉一笑,擺了擺手,“爹爹你在後世的武功比這可厲害多了……不過,現在您應該先學如何幻化雙元真氣。”
“好!”
俞修龍有了呼吸法門的底子,此時如法習練,很快便感到體內生出一絲溫熱之氣,不過這股真氣十分微薄,若非仔細體悟,幾不可察,彷彿一條細線正沿著主道經絡穿行。
“先將主道經絡打通,慢慢熟練感覺、增強真力,待真力壯大之後再練各條支道,到功成之時便如百川匯海,波瀾壯闊,窮窮不竭。”這些理念都是後世俞修龍對他講的,此刻俞秋依葫蘆畫瓢,一一複述了出來。
俞修龍練了半天,仍覺得這股真氣十分渺小,不覺有些急躁,憋著一股勁力想要強推。誰料這一用力反而幫了倒忙,真氣開始『亂』走起來,經絡立生痛覺,好似有幾根針在體內『亂』扎。
“啊喲,啊喲!”
俞修龍疼得冒汗,大叫一聲。
這時,俞秋兩指如風,“啪啪”在他後脊點了幾下,將這股真氣糾回正軌;只聽俞修龍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止學武,學任何東西都忌諱‘急躁’二字。”俞秋說道,“運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