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裡,李如松請俞秋教士兵一些功法,以增強戰力。
其餘時間則比較閒散,李如松給他們父子安排了單獨帳篷,讓俞修龍、俞秋得以湊在一起敘事。
“我那時已是熹宗(天啟帝)之後……到了崇禎皇帝掌政的年代,現在是何年何月?”
“什麼……萬曆年間?那應該是神宗……二十一年?”
“看來時光倒轉了好幾十年,我已長到了二十四歲,那麼爹爹您呢?啊……您才十六歲?!”
俞秋登時臉『色』尷尬,畢竟眼前這位“親爹”,比自己年紀小得多。
俞修龍憨憨一笑,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真的叫俞秋?那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聽說是媽媽給我起的。”俞秋回答道。
俞修龍心想:“俞秋,俞秋……是我和秋彩妹子所生的孩子嗎?難道我們真的可以突破困境,廝守終生……真是上天眷顧呀。”他心頭浮現那個粉『色』衣裙的女孩,不覺十分喜悅,可轉而嘆道:“只不過眼下這許許多多的麻煩,不知我後來是如何解決的?”
想到這裡,他忽而思緒萬千,陷入沉默。
俞秋未瞧見他這微妙變化,接著說道,“那日我與袁英交手,忽有所悟,‘太元真氣’和‘醉心意’開始貫通融合,已有了全新的境界……”俞秋說道此處,特意停下補充道,“這‘醉心意’是爹爹你所創。”
俞修龍眼中透亮,顯得十分驚喜,連聲問道:“真的?我真有這麼厲害?”
俞秋點點頭,繼續說道:“可誰知大道將成,竟惹天妒。我本與袁英激戰之時,哪知忽然彷彿置身於雲天之上,四周白茫茫一片,景物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當時正在激鬥之中,我們二人根本無暇多想,只道是深山雲霧飄來。片刻之後,煙雲散去,我們這才發現眼前的景物忽然都不一樣了……想是時空異裂,乾坤變幻,將我和她送至此時此地,爹爹,你怎麼啦?”
俞修龍兩眼發直,怔了半晌才說道:“倘若你們不來,我早就死了,大熊蠻牛他們也死了。”
“看來天命如此。”俞秋也若有所思,“若無爹爹和成大哥,我也無今日這般本領。只是我來到這裡時,功力似乎弱了許多,而且日益衰弱,不知為何……”
他身為凡人,自然不知這是“歲月虛空”正在作怪。
“成大哥是我結拜義兄,您今後會知道的我便不多說了。這‘太元真氣’就是他們成家傳世絕學,他為人慷慨,居然將這門武功教給了我這個外人。”
接著,他將後世發生的種種事情,也一併講給俞修龍聽。由於經歷離奇,跌宕不平,俞修龍如聽說書演義一般,如痴如醉。
“終有一日爹爹你也會和我一樣,練就高強本領的。”俞秋拍了拍他的手。
“好的……嗯?!這話怎麼我聽著怪怪的?”俞修龍不由眉頭微蹙。
由於每個人的身體以及悟『性』各不一樣,因此俞秋傳功之時,對大部分人教的是最基本的法門——“固陽守元”,可令士兵們強筋健骨,氣力大增。
而少部分天賦異稟者如大熊、蠻牛等人,則傳授“陰陽幻化”的本領,使他們體內能化生出陰、陽兩種真元之氣,不但更加孔武有力,而且肌體雄如鋼鐵,可御高強打擊。
至於“親爹”俞修龍,俞秋自然是傾囊相授,這一身本領倘若沒了他爹便都是白搭。
“我先給您講講‘太元真氣’的基礎理念吧。”
他將俞修龍領到營外的一處空地上,這裡四面開闊,遠處零零散散分佈著一些小山丘,“好了,現在咱們先吐盡胸肺濁氣,就像這樣,呼……然後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氣海之中。”
“呼……”俞修龍呼氣、吐氣,學著像俞秋那樣控制氣息流動。
“先把修煉動作做正確,做到自然輕鬆,不生拘束。”
一連幾天,俞秋都在教他如何吐納調息,如何沉氣入海,如何造化真元;俞修龍腦子不笨,很快便找到了生成陽元真氣的感覺。
“體會正確的狀態,要學東西,感覺極其重要。”俞秋見他學得很快,點頭讚道,“不錯不錯,爹爹果然是練武的天才。”
俞秋還記得這些話出自誰之口,每當他不認真學功法理論時,爹爹便會教訓他道:“理論不牢,何談實戰?基礎不穩,難得寸進。”
那時他還十分反感,總不願受教,後來吃過許多苦頭,功成之時才明白爹爹的苦心。
沒想到今天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