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了吉日,著手準備了,這些天你可要好好的,千萬別出什麼『亂』子!”
俞修龍目光呆滯,良久,點了一下頭,其實他很想把這一切事情都說清楚。
“還是不要說了……”俞修龍將一雙拳頭狠狠捏在腿上,反覆糾結,最終放開雙手,把話吞回了肚裡。
眼下除了與古若妍成親,已沒有別的法子了。
“你放心,只要一有她的訊息,我就立馬知會你。”
待跨出了房門,古勝川仍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還是剛才那個姿勢,一動未動。
“喜事臨近,秋彩這丫頭怎麼也不省點兒心,瞎跑什麼呢?”他實在不理解秋彩這個當妹妹的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矛盾不能調解,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彆扭。
今夜無月,卻是繁星點點,叫人看著眼睛泛花。
“酒還真是個好東西,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俞修龍又灌了一口酒,辣得面目通紅,身子伏在院內石桌上,口中『迷』糊不清地念叨著。
“這酒再好,像你這般豪飲,也只怕要出事。”一個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誰……誰啊……”俞修龍陡聽到有人說話,便大著舌頭問道。
“俞公子,還是別喝了吧!”江楚抬起衣衫,坐了下來。
“哦,是……是你啊,請坐……來人,上酒!”
這時哪有其他人在場,俞修龍已然醉得腦子『迷』糊,胡言『亂』語起來。
江楚冷笑一聲,將俞修龍手裡的酒瓶抽出來放到一邊,再看他那副醉若爛泥的樣子,雙眼飄忽,心裡有種莫名滋味。
誰知這時俞修龍突然暴起,一把將酒瓶拿回,傻傻痴痴地對著酒瓶子笑了半天,復而灌了一口,呸道,“本來是、是好酒,怎麼經你一拿,就變得又酸又澀了……?”他連啐幾口,“呸,呸……苦死個人了!”
江楚只覺哭笑不得,哪裡是因為他,分明是俞修龍自己涕淚齊下的緣故。
“江楚哥,你、你說說,我怎麼就這麼沒用呢,心愛的人……怎、怎麼也抓不住,怎麼也守護不了……”說到後面,俞修龍已是哭腔極重,泣不成聲。
江楚此時方才明白俞修龍和秋彩的感情不一般,他一時不知如何做答,只能沉默。
“你說說,這我怎麼就恁麼倒黴呢……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是造了多深的孽?!”
“你說,你說呀,你怎麼不說話!”
俞修龍不依不饒,抓著江楚的袖子一個勁兒地問。
“不,你如此受上蒼眷顧,有什麼好叫苦的!”
江楚被他扯著袖子,一時無端心煩,心道:眼前這人毫不費力,便得到了古家上下所有人的喜愛,尤其是若妍小姐的芳心,自己簡直嫉妒到要發瘋,然後……便真的做了一件讓自己發瘋的錯事。
幾天前古念楠曾來找他,要和他一起密謀趕走俞修龍;江楚本已對俞修龍頗為嫉恨,便一時智昏答應了下來。
他們倆趁沒人之時潛入府裡的合香殿,最終選定了一種名為“春風醉”的秘香。
“少爺,這種香是催情妙物,效力極強,可以說再能忍耐的人也抵擋不住。到時候他一動獸行,咱們便給他來個當場捉『奸』,你瞧他還待不待的下去?”
“嘿嘿嘿,這個好,咱們就這麼辦……”古念南那雙眼珠子連轉了幾轉,不由陰冷怪笑。
此次計策本是要犧牲掉嬋娟,但不知道為何,最後竟變成了古若妍。
江楚關上房門狠狠抽自己耳光,咬牙痛哭,恨自己沒用,恨自己糊塗,竟做出如此怨毒的事情來。
當他走出房門,將俞修龍求親的事情告訴古勝川的那一刻,分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只有這樣才能讓俞修龍無法反悔,起碼小姐還能得到她所愛之人。”
“若是能和小姐成婚,就算下輩子當牛做馬又怎樣?”
江楚看著俞修龍,目中寒光乍現:這傢伙有如此福運,已是多少人豔羨不來的事情,可他偏還在這裡借酒消愁,大呼悲慘。
“你是這世上最幸福之人,許多人都不及你萬一,許多人……”想起古若妍的笑靨,江楚心中劇痛,忽然也流出淚來。
他望著眼前這個醉漢,想恨卻恨不起來,更恨的是自己,是上天。
江楚滿腹不甘,自己明明也是人中才俊,氣度瀟灑,可同他俞修龍一比,卻有如此雲泥之別,彷彿飢寒交迫的乞兒似的。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