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僅有窗外的點點微光,可照出人的大致輪廓。
“他們竟然如此害我……”俞修龍坐倒在地,氣得渾身直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像要崩碎一樣,那股憋屈勁兒在體內衝來衝去,實在堵得心口難受。
秋彩見他這幅模樣,心裡酸楚,上前抱住了他的腦袋。
她一安慰,俞修龍再也忍耐不住,哽咽顫聲道:“秋彩,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不離開你。”秋彩也流下眼淚,抽噎道,“可是古姐姐怎麼辦,她沒法再嫁別人了。”
這時一聽到“古若妍”三個字,俞修龍只覺得整個頭都大了,渾身熱得像要冒煙一樣,難受極了。本來是好好的三個人,誰也沒有一點壞心,為何攪在一起就這麼讓人痛苦呢?
兩人擁在一起,久久無話,只因一開口便會陷入無盡苦惱之中。
屋外明月生輝,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將窗臺照得頗亮。
“怎麼了?”俞修龍感到秋彩的異樣。
“噓,你看……”
昏暗之中,他感覺到秋彩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窗邊有個人影閃過,不一會兒,那個影子又閃了回來,蹲伏在窗臺邊上。屋內更暗,因此那個身影的動作被他們瞧得一清二楚。“賊?”俞修龍將聲音壓的極低極低。
秋彩緊緊盯著那個影子,拉了拉他的胳膊,俞修龍立時會意,兩人向窗邊走去,屏住呼吸,一左一右埋伏了起來。
只聽“吱呀”一聲,窗子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個矮小的身軀跳了進來,剛一落地,忽覺身後勁風襲來,他反應頗快,一矮身便躲過了兩人的攻擊,隨即一縱躍出幾尺開去;秋彩和俞修龍未料到這賊人如此了得,竟躲過了自己的偷襲。
雙方對峙,月輝入屋,賊人用黑布蒙面且披著頭巾,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秋彩和俞修龍則背對視窗,冷風從窗外源源不斷的吹來,揚起兩人的頭髮、衣襟。
“好大的膽子,我們的主意你也敢打?”秋彩忽然覺得這賊人的眉目有些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那賊人並不答話,突然極速出手襲向俞修龍,迅如奔雷;俞修龍傷勢未愈,加上慣用手臂使不出勁兒,只得急使另一條手臂去擋,誰知那人突然身形一變,手作蛇形突刺,反手一下點向自己肋間,俞修龍撤步急退,身子向後弓彎,扯開了傷口,痛得眉頭一緊。只聽“呲”一聲響,那賊人的手破空而過,如同利劍劃出,可想見其有多迅猛,“若這一下鑿在人身上豈非要筋斷骨折?”俞修龍暗暗咋舌。
“看招!”俞修龍反身以“靈狐抖尾”之式還了一腳,只因傷痛難忍,這一腳氣力衰微,威力大打折扣;那賊人卻不應招,忽然朝秋彩那邊一竄,雙手突刺;秋彩一見,立馬舉掌向那那賊人拍去;賊人靈巧一避,竄高伏低,雙手“呲呲”飛點,真如毒蛇吐信一般,又快又猛。
“啊呀!”秋彩如何抵擋得住,拆得三四招,反應稍慢,眼看便要被他擊中,這時俞修龍大喝一聲,猛地衝來,左臂攬住秋彩往後一拉,右肘卻迎向那人的手指。
一聲悶響,俞修龍猛地朝後退了幾步,肘部劇痛無比,本就傷勢未愈的胳膊登時又受重創,怒意大起。
賊人雙眼一虛,陡然睜大,雙手殺到,快若疾風;俞修龍一條胳膊傷重,發揮不出“捕風拿雲手”的威力,因此他轉而使起雙腿,踢、彈、蹬、踹,無所不用其極。雖然沒學過什麼高明腿法,但此時心頭怒火旺盛,剛陽之氣噴薄而出,憑藉靈狐步的底子,將“抖尾”、“戲虎”、“驚竄”、“潛身”、“遁林”、“激躍”逐一遷移而來,竟是勁力雄渾,勢不可擋。
“喀”、“喀”,他的腿掃中木椅木桌,立時劇烈震搖,發出脆響,碎裂開來。
整個屋裡都好似在震動,秋彩看得呆了,數年不見,傻芋頭已如此厲害,遠勝自己。
勁風呼呼,被他這番不要命的猛攻,那賊人氣勢一怯,立時落了下乘,又捱了幾腳,只覺劇痛入骨難以忍受,奪窗便逃。“哪裡跑?!”俞修龍大喝一聲,一腳飛去。
“喀喇”一聲,一腳將賊人連帶窗框都踢中,哪知這窗格經風吹雨淋已十分脆弱,他這一腳之下,木框陡然碎裂,俞修龍去勢太猛來不及收束,兩人竟都跌出窗外!
秋彩嚇了大跳,這可是丈餘來高啊!
“傻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