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呼一聲,掙扎站起身來,胸口一股氣憋著,好不難受,跌跌撞撞走到窗邊,探頭一看,只見俞修龍和賊人都躺在地上,滿地碎瓦木塊。
秋彩見他躺著不動,大為驚駭,七魄掉了六魄,她開啟房門向下衝去,“咚咚咚”踩得樓梯直響。
待過樓梯轉角時,忽地斜裡寒光一閃,一道銳芒直朝秋彩頭頸處襲來;說時遲那時快,她身子微縮,下意識揮臂一擋,“吭啷”一聲,手腕上的那珠寶手鍊碎裂開來,珠子叮叮噹噹散落一地,連她的手臂也被割了一道口子,冒出點點血珠。
情急之中,她使出“靈狐戲虎”來,反身抓住偷襲之人,雙臂一錯,“咔擦”卸了這人手腕。
“啊!”
原來竟是那個身材富態的老闆娘,此時吃痛,殺豬般的叫起來。
秋彩不顧手臂冒血,怒道,“你幹什麼要害我?!”她抓著老闆娘的腕子,又是使勁一掰,起腳點在老闆娘的膝彎,將她按跪在地。
“哎喲,痛痛痛……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那老闆娘雙手被秋彩牢牢鎖住,扯得生痛,呲牙咧嘴道,“我們見姑娘出手闊綽,好像很、很有錢的樣子,一時便、便『迷』了心竅……我知錯了,姑娘饒命……”只是她沒想到秋彩這個看似嬌弱的小姑娘,居然有一身武藝。
秋彩腦中閃過一個人,頓時恍悟道,“原來剛才那個賊人是老闆,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
自己和俞修龍相遇短短半天不到,竟接連遭遇如此兇險的境況,怒氣一冒,一腳狠狠蹬在老闆娘的後心,只聽“啊”一聲慘叫,那老闆娘“咚”、“砰”、“嘟昂”跌下樓去,一百八十斤的身子帶著如此快的速度狠狠砸下,接連撞塌好幾級木臺階。
“小龍哥!”秋彩繳過了那尖刀,飛奔出屋,見俞修龍和賊人仍一動不動躺在那裡。
“我沒事……你別擔心。”
所幸俞修龍剛才落地之時有那賊人在身下墊了一下,雖摔得渾身骨痛但並沒有特別嚴重;秋彩聽了不由暗鬆一口氣。
秋彩上前將那賊人的面罩一拉,果然是客棧老闆,沒想到這客棧看似精緻,居然是個謀財害命的黑店。
方才他被俞修龍一腳踹出窗外,大頭朝下,狠狠摜在地上,而後又給俞修龍當了個人肉墊子,當即摔成重傷,昏死過去。
“傻芋頭傷還未好,又被你這賊人所害!”這人差點要了自己二人的命,而且之前也不知害過多少人了,留在世上只是個禍害,秋彩越想越氣,一時腦子發熱給他肚子上狠狠來了一刀,眼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流如注,方才解恨。
“呃呃……啊!”客棧老闆雙眼瞪圓,猛地嘶喊幾聲,再也不動了。
親手結果了他,秋彩回頭見俞修龍肩上又開始冒血,顯然剛才一番打鬥弄破了傷口,不止如此,他從樓上摔下來也擦破了渾身多處皮肉,身上粘糊糊一片,粘著髒兮兮的灰土。好在先前碰見的那位小姐給自己留下了幾副金創『藥』,她將俞修龍扶進客棧內坐下,見那小夥計躲在賬臺後面,喝道,“去打盆水來,否則一刀殺了你!”
小夥計不會任何武功,被她這一喝頓時嚇得不輕,跑向後院,片刻之後顫巍巍端來一盆水,剛一放下,立時又躲到桌後。
秋彩給俞修龍清理血漬,處理傷口,見他身上皮肉翻卷,實在是慘不忍睹,邊擦邊流眼淚。
俞修龍雖然痛得肝兒顫,但咬著牙不吭聲,只是口鼻中噴著粗氣。
秋彩見他如此,心想:這一下摔得如此厲害,若五臟六腑有什麼損傷那麻煩可不小,自己不懂醫術恐怕無法應付。這樣一想,她再也不願耽誤片刻,當即負著俞修龍往外跑去。
此時夜很深了,燈火漸次熄滅,街上已是昏沉沉的一片。
“怎麼又弄成這樣?”
阿道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看見俞修龍傷勢比先前更重,大吃一驚。
聽秋彩說了事情經過,阿道嘆道:“命途多舛吶……有時候屋漏偏逢連夜雨,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秋彩聽他這麼一說,更感心情複雜,暗暗祈禱: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了,我倆才重逢不過一天就接連經歷生死危機,若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可承受不住了……
阿道給俞修龍周身檢查完畢,說道:“還好還好,只是胳膊受傷了,問題不大。”他那布巾擦了擦手,開始為俞修龍正骨,只瞧他『摸』『摸』捏捏,似在尋找受傷部位,『摸』索了一陣,他手上一使勁,頓時發出“咔擦”的脆響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