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揮手止住眾弟子,轉而看向俞修龍;一眾弟子也隨他看向俞修龍,只是對這傢伙的來歷感到疑『惑』。
剛才場面雖『亂』,俞修龍卻一直死死扣住降魔上師的要害,此時見眾人安靜,他立刻說道:“叫你們的人聽著……從哪裡來的,通通滾回哪裡去!”俞修龍手上一使勁,提聲喝道,“聽到沒有?!”
降魔上師面容一凜,咬牙點頭。
“快滾!”
俞修龍又喝一聲,那些番僧、胡人便都往外走,不一會兒殿內只剩下降魔上師一人。
“今日大恩大德,老衲感激不盡。”明空走上前來,朝俞修龍合十行禮。
“大師不必多禮。”俞修龍心知他內傷較重,急忙攙扶,“今天我既是幫各位師父,也是幫中土武林。”
明空笑道,“敢問少俠是‘天志派’的高徒嗎?”
“什麼派?”俞修龍眼睛轉了轉,搖搖頭,“我不是。”
“哦?”明空接著說:“那你是成家的人了?”
“成家……成家……”俞修龍口中呢喃兩遍,忽然腦中一痛,好似要炸裂開來,抱頭跌坐在地,顯然是頗為痛苦。
明空驚愕不已,命弟子將他扶到椅子,伸手為俞修龍把脈。
“師父,他怎麼了?”
俞修龍此時被頭痛折磨得雙眼發直,渾然無神;明空把了一陣脈,眉頭微鎖,手撫著長鬚,嘆道“這位少俠精神上受過極大的刺激,腦中受創。”
“那怎麼樣?”
“剛才我與他對話時,留心觀察他的雙眼,發現他雙眼空洞,說話時沒有神魄,如果我沒猜錯,應當是遭受痛苦打擊後得了失心症。”
“失心症?那豈不是瘋了麼?”言慎『插』嘴道。
“休得胡說,以他的情形只是暫時失憶,想不起過去發生的事情,如果心結開啟,則會恢復正常。”明空見俞修龍直直望著殿頂,輕輕嘆了口氣,“少俠,你心神不寧,容易引發疾患,還請多多保重。”
“言安,言安來了!”
小和尚未能找到《須彌萬法》,便躲在暗處,待那些人走後才往殿內跑來,一進門,便見到師父和各位師兄,眼眶一下子紅了,淚水打轉。
明空立刻站起來,衝言安招手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事對我說,幹什麼『亂』跑……”
師父雖是責備,但語氣裡更多是擔心與關懷,言安撲在師父懷裡,大聲哭泣“師父,言安知錯了!”
一眾和尚經歷了剛才的險情,心不自覺連在一起了,想起以往所作所為,真是羞愧難當,紛紛走到言安面前,給他道歉,“小師弟,我們……對不起你。”
“師弟,都是我不好。”
“言安,你打我吧!”
言安搖搖頭,“各位師兄,咱們以後要好好學武,保護師父,保護咱們大相國寺。”
明空亦點頭,“以前是為師錯了,佛門廣大精深,既有菩薩慈悲,也應有金剛伏魔,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能普渡眾生呢?”
“從今往後,我會把武藝傳授下去,大家要好好練。”
聽師父這麼說,大家都擁著歡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