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套在自己身上。只因阿萊身材胖大,俞修龍整個人都小了一圈,穿起衣服來鬆鬆垮垮很不像樣,於是他便將先前摘的漿紅『色』果子用布包好全塞了進來,勉勉強強堆了個大肚子出來,又將頭巾胡『亂』包好,臉上『摸』了把灰,這才低頭跑進了殿裡。
好在當時殿裡十分混『亂』,壓根兒沒人注意到他。
至於那個小和尚言安,則跑到師父的房裡去尋找《須彌萬法》。
“喂,我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中原武學到底怎樣?”俞修龍追問道。
“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只瞧降魔上師聲音低落,垂頭喪氣,與剛才那神氣十足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其實,多虧俞修龍衣服裡裝著許多野果,降魔上師一杵擊來,將野果盡數搗爛,紅『色』的汁水像血一樣滲了出來,導致他輕敵大意,不然又怎能如此輕易便被俞修龍制服。對俞修龍而言,方才那一杵力量甚大,雖是擊在一層野果上,而且自身渾厚的真氣又擋去不少勁力,可他仍覺腹部劇痛像要裂開似的,只是當前形勢非常,更涉及到中原武學的聲譽威名,他不便『露』出頹勢來,就如同那日在海族大戰之中要為陸人正名一樣。
俞修龍環視一圈,對一眾喇嘛和胡人說道,“還有誰,要和中原武學比比的?”
他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掠過去;那些喇嘛、胡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就是低頭的低頭,搓手的搓手,一時安靜了半晌,就是沒有人敢吱聲。
見此情景,俞修龍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既然是他們的頭領,想必武功也是最好的一個,自然無人敢上來向自己討教。
“好,我代表中原武者說一句,異域武學也是不過爾爾。”
俞修龍這句話出來,大殿裡這麼多胡人番僧,只能低首聽著。
這時,明空方丈的聲音響起,“敢問這位少俠,你是我中原人士麼?”
俞修龍答道:“回大師,我是……我是……”他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從何處來,只覺得自己以往的記憶全部變成一片灰白,腦海中明明有許多事情在那兒堆積著,但卻像被一層大布所掩,只有個模模糊糊的輪廓,根本看不真切是什麼,所以他自然無法明說出來。
他心緒紛『亂』,精神恍惚,只得說:“我的確是中原人,大師請放心。”
俞修龍一手將他那金『色』寶杵卸下,往自己腰裡一別,另一手牢牢扣住降魔上師的肩胛骨,“這玩意兒花裡胡哨倒挺不錯,我先借來玩玩,用完還你。”
他嘴上說借,其實哪有歸還之理?
降魔上師冷笑一聲,實則又怒又羞,此行帶著這麼多人來搶奪大相國寺的寶經未果,反倒讓自己稱手的法器被奪,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無奈此時受制於人敢怒而不敢言,他暗暗咬牙,對俞修龍說道:“東西拿了,該放手了吧?”
俞修龍搖了搖頭,“現在我是刀你是魚,怎麼辦是不是我說了算?”
降魔上師想起剛才駁斥言慎的那番“是魔非魔”的話來,臉上一紅,現在既然自己被擒,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了,只覺臉被打得啪啪響。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你說怎麼辦?”
“還不放人?”俞修龍加勁往他肩胛骨上抓,“要我提醒你嗎?”
他這一下捏在薄弱關節處,降魔上師只覺痠痛不已,顫著嗓音,向自己的那些手下發令道,“放人,放人!”
那些喇嘛和胡人聽到他的命令,開始放人;大相國寺的和尚被解去束縛,紛紛跑嚮明空方丈,圍在他四周。
“師父!”
“師父……”
明空看著弟子們,長嘆一聲,“為師對不住你們吶!”
弟子們將他攙起,明空卻看向站在遠處的言智,神『色』蒼涼。
“師父……”言智方才所說的話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此時面『色』通紅,低低喚了一聲。
其中一名弟子喝道,“你還有臉叫師父!”
另一名弟子亦怒目而視,“言智,你這傢伙平日裡花言巧語哄騙師父,我還以為你有慧根……呸,沒想到竟然是個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之徒,你不得好死!”
“豈止不得好死,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卑鄙無恥,豬狗不如!”
眾弟子們群情激憤,紛紛指著言智痛罵,殿內吵嚷無比;言智何曾料到局勢突然反轉,一時呆在當場,被他們這頓臭罵,也只能老實聽著,不敢出聲。
“好了,大家都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