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般樣子。為什麼,為什麼不直接要了我的命?你說啊,為什麼不直接要了我的命?”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近乎淒厲。

青衫男人臉色一僵,容色更形青白:“印炎,你說什麼?你被老宮主逐下天山?我和大哥回到天山聽到的明明是你接到了秘密任務而下山了……”

“三哥,你還在裝嗎?”印炎臉上盡是諷刺,冷冷哼道,“那些襲擊我的人,身上著的盡是這非原堂的白蟬衣,用的,可是非原堂內傳的環殺陣,除了大哥與你,這兩位非原堂的掌管者,還能有誰有這樣的勢力,去命令非原堂的人?”

青衫男人僵住:“印炎,我和大哥真的沒有……當年,我們從都城回到未命園之時,早已經是兩年之後……”他低頭,迎上印炎從頭至尾一直恨意四溢的眼神,深邃目內斂下幾分焦急:“罷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冬相樓外,非原衛士環臨;地下,火光幾盡。有白衣人掌燈入內,點起跳躍著的火盆。刺目微熱,升出秋天的一抹燥氣。地牢內外,靜默片刻,有沉寂的氣息漫了上來,兩人之中,一個冷漠,一個無奈,沒有一個人肯開口打破這片沉默。

“那這幾年,你怎麼過的?”

印炎冷笑一聲,那原本便佈滿刀痕的臉皺得愈加駭人:“我過得怎樣?我還能過得怎樣?我立身之術除了這一身咒術和一身武功,還能有什麼?”

“鎖兒姑娘身上的失魂咒,便是你下的?”

“鎖兒姑娘?”印炎淡哂,“你說的便是那皇帝的私生女?她不過是我接的一樁生意罷了。這失魂咒本便是天山的絕學,唯我能下,唯你能解。三哥早該猜到才對。”

青衫男人靜靜聽他說完,頓身片刻,揮袖起身,轉頭高道:“姑娘既然早到了,要聽的也已經聽完,為何此時還不進來?”

未名園冬相樓地下,便是非原堂內部的牢獄所在之處,我的視線沿著那整排千奇百怪的刑具,移到裡層火光所在處,青衫量身的秦自餘身上,多年未見,他身上的書卷之氣愈加地濃厚,飄然如仙,遺世獨立。我垂首問安:“秦先生,宜家有禮。”

秦自餘手撫上自己的小鬍子,臉上泛起一抹淡笑:“兩年未見,姑娘倒是變了許多。這些日子的事,想必星火必然已經告訴姑娘了。關於鎖兒姑娘身上的失魂咒,姑娘剛剛也聽得很清楚,秦某便也不再重複了。”

我微笑頷首,轉眸向牢內的印炎,在落冥谷的時候,我便向皇上要了他的生殺大權。我心中瞭然,祈陽出現在這裡,一除了召回向惟遠,二便是承皇上旨意,將他送來。

印炎仰眸看我,表情陰了下來,臉上是不解,是探究,是迷惘,忽然又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三哥,你效忠的人怎麼又變了?三十年前是大小姐,十八年前,是安鳳嫣的兒子,現在,怎麼又變成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了?”

秦自餘一震,手指輕彈上長袖:“姑娘,在下還有要事要處理。”語聲之後,隨一聲嘆息長延,地下室門又開,秦自餘足步漸行漸遠。

我知道,他必是要去探查二十四年前,未命園幽林外,印炎遇襲一事。昔日兄弟反目成仇,就算是豁達如秦自餘,又如何能坦然受之?

我蹲下來,與躺在地上的男人平視,我的面容上,升起濃濃的冷意,映在這火光絢爛中,分外妖心:“我不管你是接受了誰的委託對鎖兒下手,我只問你一句,那一年,安羿身上的毒,是不是你所下?”

印炎不屑瞪我一眼,冷哼一聲:“天山四絕,無人用毒。”

我的眼埋進他渾濁的眼神中,那裡雖然狠意滿地,卻在底下隱著清明。我站起身,沒有看他,轉身抬步——

“請問姑娘,要何時取我性命呢?”

我腳步略頓,卻終是沒有停下來,唇縫緊抿:“鎖兒若生,你生,鎖兒若死,你死。”

身後傳來一聲長笑:“那這麼說,我的性命可撐不過十日了呢?”

他說什麼?!我擰眉霍地轉身,疾步到牢門邊,掌握成拳:“你什麼意思?”

印炎氣定神閒,冷笑:“姑娘可還記得你身上的那一個百繡錦囊?”

錦囊?我下意識地伸手進繡紋衣袖內。

“崇懷師兄說,姑娘再見到那個您心中認為的那個女子時,便可開啟這個錦囊,到時,一切便會明瞭。”

難怪我老覺得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原來是感業寺裡那個方丈給的那個錦囊不見了。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牢內的印炎:“是你拿走了那個錦囊?”

印炎陰深介面:“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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