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對生活要求多高的人,進了府,四處看了看,也就拋在腦後了,倒是對無塵的行蹤比較關心,二人屏退左右進了書房,梁君傾急不可耐地問道:“二哥,你不是在安陽嗎,怎麼到了定平?”
無塵在她身邊坐下,首先拉過她的手為她把了脈,見她內力渾厚充沛沒有受制的跡象,這才淡淡地道:“我得到訊息,說你入了宮,不放心,來定平看看。”
他說得平淡,她卻極為感動。
無塵在安陽是有實職在身的,要想脫身前來,需要承受的壓力,她自然是知道的。而這二十來天,他在宮外無法探得訊息,又該是怎樣的心焦?
她輕輕拍了拍無塵的背,寬慰道:“二哥,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在宮裡養傷!”
無塵卻面色陰鬱,不信她的鬼話,直直地看著她,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君傾又沒出息地鼻子一酸,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嘴巴一癟,嚎啕大哭起來。
無塵頓時一驚,手忙腳亂地道:“怎麼了?別哭……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別哭了啊……”
她的淚卻像是決堤的黃河水,怎麼止也止不住。
宋翼揚帶給她的苦痛和怨怒,哄騙魏青羽的危險,見到無塵的感動和委屈……
若是在別人面前就還罷了,在無塵面前,沒有了任何顧慮和危險,叫她怎能不放開嗓子好好哭上一回?!
無塵眼見自己勸了也沒用,這些年她每每受了委屈,承受不住時,總是會揹著人,在他面前哭上一回,然後才會對他和盤托出!
他輕輕遞過一張乾淨的絲帕,坐在她身邊,輕輕環住她的雙肩,還未有什麼動作,她就咚地一下撞了過來,將腦袋擱在他的肩上,蹭了又蹭,眼淚鼻涕,統統蹭在了他的肩頭。
他臉色一變,黑了三分。
這死丫頭,還是像小時候那麼壞,現成的絲帕偏就不用,將他的衣服當抹布呢!
梁君傾嗷嗷嗷地哭了片刻,像是到達終點站的汽車,突然一下就收了勢,哭聲戛然而止。
她拿過他手裡的絲帕,將眼淚鼻涕仔細擦了擦,將帕子一扔,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無塵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