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步伐也不變,心裡卻是一驚。
不過,他雖然驚奇,但很快就又放鬆下來。
他剛開始寫文的時候很小心,從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亂』說,也拒絕了報社的專訪,因為那個時候的他,跟穆永學相比太弱小了。
那時候,穆永學若是在報紙之類的地方發表文章說他是不孝子,給他安幾個罪名……大家多半會相信穆永學。
但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這一年,他陸續寫了好幾本書,還創辦了教育月刊,已經小有名氣,甚至名氣比穆永學還要大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穆永學想要動他,就要掂量掂量了。
還有就是他的母親和妹妹。
曾經的朱婉婉,見到穆永學示弱或者認錯,興許會原諒穆永學,畢竟在朱婉婉的心裡,自己的兒子跟著穆永學,是比跟著她這個當孃的來的好的。
但現在……穆瓊相信,這會兒穆永學就算給朱婉婉下跪,朱婉婉也不會原諒他。
這麼一想,穆瓊就不擔心了。
穆瓊直接進了傅蘊安的辦公室。
傅蘊安今天上午九點,會有個病人過來,下午還有一臺手術,其他就沒什麼事情了,穆瓊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寫一份方案。
霍英那邊的工廠越開越大,工人越來越多,有些工人得到晉升漲了薪水之後,就把家人接來了上海,或者有心將家人接來。
家人會成為那些工人的弱點,那些跟霍英有仇的人,興許還會從家屬這邊鑽空子控制他的工人……
霍英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就來問他了。
而他則在跟天幸的通訊中,問了這個問題,然後,天幸給了他一些建議。
比如說建房子分給工人,建一些專門招收女工的工廠讓家屬去工作,還可以建專門照顧工廠裡的幼兒的幼兒園,以及專門給工廠裡的兒童讀的小學。
雖說霍英招的工人,大多是十五六歲的,都還沒*遮蔽的關鍵字*,但他們都是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的,不用發愁幼兒園小學建了沒人去。
更何況,除了這些新招的工人以外,霍英的工廠裡還有已經跟著他幹了很多年的人。
而這麼做了之後,所有的工人,就被圈在一塊地方了,不容易讓人鑽空子。
這樣的“工廠大家庭”模式,在新中國成立之後並不少見,六七十年代國內的工廠基本都這樣,但在這個時候,這卻是極為新穎的。
同時,因為是私企的緣故,還不用擔心這麼做會滋生**。
畢竟在霍二少的工廠,工人若是不好好幹活,開除沒商量。
另外一個人退休,家裡人頂替工作之類的事情,就更不會發生了。
天幸只寥寥數語寫了個大概,但傅蘊安看到之後,已經敬佩萬分了。
只是這事要具體實施,需要一份詳細的方案,他也就抽空寫起來。
看到穆瓊進來,傅蘊安泰然自若地合上了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將之放在旁邊。他的身份,暫時還不適合讓穆瓊知道。
“蘊安,我來洗澡。”穆瓊朝著傅蘊安笑道。
穆瓊笑得很好看,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滿頭的汗和單薄的衣服。
傅蘊安眉頭微皺:“你穿這麼點衣服吹風會生病,下次練完了,用乾布巾擦乾汗水,穿上衣服再過來。”
“我沒事。”穆瓊道。
傅蘊安有點不贊同地看著穆瓊:“你年輕時若是不注意身體,等年紀大了,身上會有病痛。”
穆瓊對上傅蘊安的目光,有點無奈。他在現代雖然病懨懨的,但也活到了二十八歲,心理年齡並不小,而傅蘊安今年只有二十三,他其實把傅蘊安當弟弟看。
然而,傅蘊安同樣把他當弟弟看。
雖然傅蘊安已經有所掩飾,但他時不時的,還是能看到傅蘊安眼裡的包容。
他其實並不需要對方包容。
當然了,年紀小有時候也佔便宜……
穆瓊做出可憐的樣子道:“蘊安,你就別教育我了,我現在心裡挺難受的……我在樓下看到穆永學了,他都沒認出我。”
穆瓊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傅蘊安。兩人在一起之後,他不僅很快就跟朱婉婉出櫃了,自己家裡的事情,也早就告訴了傅蘊安,傅蘊安當時就很心疼他,而現在,他正好可以拿來博同情。
穆瓊這一年個子長得飛快,如今已經比傅蘊安高了,但不得不說,第一印象很重要。
傅蘊安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