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朝疑惑地抬起頭,“我和二姐之間有什麼舊情可言?你要是能講得出來,我便洗耳恭聽,還是你想說一說當初是怎麼設下一個個陷阱害我的?”
“你……”
李朝朝見錦娘滿臉煞白,冷冷一笑,“我不念舊情,那是無情可講,我這人也不愛翻舊賬,我叫你一聲二姐那還是拿你當親人,親人許久不見坐下喝喝茶,說一些無傷大雅的事,都無可厚非,但若是有人來給諷刺挖苦,我還真沒那麼好的脾氣給自己添堵,”
她說的每一個字句都冰冷疏離,錦娘在這一刻才猛然意識到李朝朝身上最大的變化。
她真的再也不是那個認人捏圓搓扁的李朝朝了。
李朝朝除了變得矜貴端莊外,眉眼間透著狠、冷、厲,說話鏗鏘有力,目光含著睥睨之氣,有那麼一瞬間,錦娘甚至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另外一個人,無論年紀閱歷都比自己大許多的女子,她在她面前就該膽怯,這些都是正常的,她不需要自卑。
錦娘眼皮一跳,再次被李朝朝脫胎換骨的氣勢震驚的啞口無言。
李朝朝漠然,再次把茶水推了推,“喝了這杯茶二姐就回去吧。”
端茶送客就是這個道理。
錦娘渾身僵硬地握了握拳頭,“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這麼好命!”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李朝朝,“你說我害過你,難道你就沒害過別人?大夫人和李曼曼甚至是秀孃的結局都是誰造成的!不要裝得自己像朵白蓮花似的,其實你最骯髒!也不知道藍世子到底是看上你哪點?他是不知道你做過的那些事,還是知道你是什麼為人,你們的恩愛都是假裝的!”
曲水流觴大會還在繼續進行,所有的才子佳人都被菊花釀灌得迷迷糊糊,就算是真的醉了,嶽莊主也早就備好了客房讓人休息,這處兩側紫中已經派人守住,所以附近並無外人。
李朝朝忽然被錦娘質問的笑起來,她的命格卻是與眾不同,能穿越又重生,但混了三生三世才找到真愛,還要為真愛玩家鬥,她要是命好老天都要臉紅了!
“我腳下的路從來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只求問心無愧。”李朝朝淡漠地看向身邊的錦娘,“好日子誰都想過,二姐不也是用盡手段去爭自己想要的?你得不到不是你命不好,而是方法不對。”
李朝朝笑笑:“二姐覺得自己過的不如意,就見不得別人好?如果你真覺得自己過得不好,就讓這種苦日子徹底結束!可是你做不到,又只會好高騖遠,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幸運的,但又有誰知道她和藍翎羽走到今日這一步的不容易。
如果藍翎羽對她不好,她也沒必要在侯府受那些氣,可是她愛這個男人,所以哪怕再多一些挑事的倪氏,她也無怨無悔。
相反錦娘卻不懂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她嫁人了,把夫君對自己的不滿意歸咎到別人的身上,從不反省自己,既不想共患難,又無法放棄現在的生活,就永遠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說白了,幸福只是一種感覺,無論貧窮與富貴,只要達到了預期值,再多的磨難也是甜蜜的。
所以就無怪乎有人看不透這個真諦會埋怨,會嫉妒,會挑釁諷刺自己看不順眼的,那些惹是生非的人就是這個心理。
錦娘冷笑一聲,“還輪不到你來和我說教,我來此就是告訴你一句話,離蔡牧之遠點,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
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一陣嘈雜,李朝朝撇開看向錦孃的目光側過身來,就聽外面有人說話。
“呵,我到是誰來打擾世子妃,原來是靖王世子。”
李朝朝挑挑眉,竟不知道慕雪衣什麼時候在外面站著,她看了眼春麗,春麗沒有及時出去,而是把帷帽拿過來替她繫上,並小聲道:“世子爺吃起醋來實在太嚇人了,還是奴婢出去看看。”
李朝朝嗔笑了聲,現在整個紫苑的人都知道藍翎羽吃醋只會用一招對付她。
偏偏她還最是怕藍翎羽讓自己下不來床。
剛才說話的是蔡牧之,錦娘這才剛說完狠話,蔡牧之就主動地找來了,她如何能不恨李朝朝。
她惡狠狠地瞪著李朝朝,壓低聲音道:“這下你得意了?”
李朝朝覺得錦娘真是軸的可以,“你過得如不如意我都不會有半分感覺。莫說我嫁人了,就是我未出閣,也對你男人沒興趣。”
錦娘哼了聲,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李朝朝吵架,若她此時真緊張,若是被蔡牧之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