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使請稍候。」
這聲一出,劉縯自然而然的轉過頭來,白廣也跟著望過去,只見一個髮鬚皆白、滿面笑容的老人在數十人簇擁之下,正躍下龍馬,哈哈大笑著向著劉縯行去。
劉縯看清來人,臉上露出微笑,往前即行兩步施禮說:「劉縯見過康公。」
「豈敢、豈敢。」老人往前一飄,雙手扶著劉縯說:「護國使太客氣了。」
誰能讓劉縯如此恭敬?白廣心念急轉,康公……莫非是「左督國王」陳康?
「康公與廷公為國為民,不辭勞苦。」劉縯恭聲說:「豈會當不得?」
「護國使提及廷公,老夫只好消受了。」康公呵呵一笑說:「護國使應該已經得知,皇上似有打算在登基之後舉辦選才大會?」
「父皇似有此意。」劉縯點點頭說:「算來皇族大會剛過半年餘,應是舉辦貴族選才大會的好時機。」
「應當、應當。」康公點頭說:「只不知時間確定了否?」
「父皇似乎正在考慮。」劉縯一笑說:「若是確定了,康公身為督國王,自然會第一個通知康公。」
看來沒錯了,廷公想必指的便是「右督國王」劉方廷,這兩人是開國元老,在朝中的潛勢力極大,若有機會可要結識結識……白廣心念轉動,一時忘了退開,陳康的官兵眼見白廣站的太近,往前一步斥喝說:「還不讓開!」
白廣眉頭一皺,往後退了兩步,而「左督國王」陳康只顧著與劉縯寒喧,根本沒向白廣瞄上一眼,反倒是劉縯注意到此事,和氣的轉頭問白廣說:「閣下何人?
頗面生的。」
陳康見劉縯忽然注意起旁邊一個陌生的小子,他雖有些不滿,但礙於劉縯的面子不好發作,也跟著將目光轉向白廣。
「小人陳廣。」白廣見機往前一步,躬身說:「乃白龍將的師弟。」
「白龍將?」陳康目光斜望過來說:「那是誰?」
倒是劉縯先想起,他臉色一舒,高興的說:「莫非是白浪龍將?」
「正是。」白廣鬆了一口氣,還好白浪的名氣不小。
「你來此何事?」劉縯微笑說:「現在身負何職?」
「小人尚未獲職。」白廣恭聲說:「今日前來是為了參見皇上。」
「哦?」劉縯面色一正說:「有事嗎?」
「皇上曾指示,要小人到都城後參見。」白廣胸有成竹的說。
「那你怎麼又要走?」劉縯有些糊塗了,剛剛不是才見到白廣打算離開?
劉縯這麼一問,一旁陳康的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寒芒,白廣察覺異常,頓了頓才說:「也沒什麼,不過想下午再來。」
「糊塗。」劉縯搖頭說:「皇上既然有囑咐,怎麼能拖?你來都城也好幾天了吧?」
「是。」白廣啞巴吃黃蓮的說:「是小人不對。」
「跟我來吧。」劉縯微笑說:「我正要參見父皇。」
「多謝護國使。」白廣可是由衷的道謝。
陳康目光在白廣身上打量片刻,這才向著劉縯微微拱手笑說:「護國使,老夫還有事待辦,先行一步。」
「康公慢走。」劉縯守禮的等候陳康先行。
等陳康走出數公尺外,劉縯才回頭說:「一起走吧……你們住在那兒?」
「小人師兄弟現在都與師兄白浪同住於南面的旅颯營區。」白廣一面走在劉縯的左後方一步,一面回答。
劉縯點點頭,忽然一笑說:「聽說那時芳華居然把月華劍借給白龍將,這件事你可知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白廣不知劉縯打何主意,繞個彎子說:「小人那時奉命送蛇人往南角城,未能參與其事。」
「對了。」劉縯笑說:「你們回途恰好接到父皇嘛,對不對?」
「是。」白廣點頭說:「有幸能護送皇上返回大軍。」
一行人的腳步都快,這時已經過了一個小院,轉到一道迴廊之中,眼看四面無人,劉縯忽然收起笑容,正色說:「你老實說,這幾天來過幾次了?」
白廣一驚,煞住腳步躬身說:「實不相瞞,已來過三次。」
「好。」劉縯點點頭,忽然一笑說:「我明白了,你果然見機甚快。」
白廣見劉縯沒有停下的意思,連忙加緊腳步追上說:「護國使見諒,小人不明白。」
「不急。」劉縯沉吟說:「父皇說,除了白龍將外,你們師兄弟中還有好幾位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