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聲量說:「難道不該嗎?只不過問了一句你就氣成那樣,照我看,那叫……那叫……」
「叫什麼?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劉芳華逐漸失去理智丁。
白浪被劉芳華一激,話遂迸出口中:「叫作賊心虛。」
「你……」劉芳華氣上心頭,一掌揮了出去。
白浪剛雖受微傷,但功力未失,他一晃身避開這一掌,大聲說:「現在就叫惱羞成怒。」
「你還說。」劉芳華動起真怒,一掌接一掌的揮過去,掌法施展開來,整片掌影向著白浪發聲處蓋了過去。
這裡空間狹小,躲避不易,加上白浪的身法又沒有劉芳華靈便,閃沒兩掌已經難以應對,白浪兩爪一凝,才想一爪抓出去,但忽想起現在有如目盲,若一個不小心,豈不是把她抓傷了?就這麼一遲疑,白浪已經避不過劉芳華的攻勢,倏忽間胸腹連捱了三掌,砰然往後倒了下去。
白浪一倒,整個人摔到了石板堆中,霎時間乒乒乓乓的一陣大亂,聽起來像是倒了一大片的石板。劉芳華可吃了一驚,她雖發火,卻也沒用上幾成功力,沒想到白浪沒幾招就挨掌,她又驚又悔的往前急奔蹲下瞎摸,好不容易在散落的石板堆中摸到白浪,劉芳華連忙往上探,想摸摸白浪的胸口。
白浪雖捱了幾招,不過一來劉芳華未用全力,二來白浪現在功力實在高過劉芳華不少,其實也並無大礙,他順了順氣正想坐起時,卻發現劉芳華正向著自己胸口摸了過來,白浪正滿肚子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正好悶著不吭聲。
劉芳華摸了半天,發現白浪並無大礙,那為什麼一聲不吭呢?她更是擔心,莫非摔倒時忘了護身,跌傷了腦袋?
劉芳華一面往白浪的頭摸去,一面焦急的說:「白浪,你怎麼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來,白浪……白浪……」
被劉芳華的纖纖玉手揉著腦袋感覺其實不錯,不過這時若是出聲,可就有些佔人便宜的嫌疑了,白浪大氣也不敢透,但心裡卻是暗暗覺得好笑,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的?
劉芳華卻是越來越急,兩人吵架歸吵架,她可不願意傷害白浪,眼看白浪一直沒有反應,劉芳華的呼叫聲越來越是焦急,也夾雜了幾聲哽咽。
驀然間,劉芳華髮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住,隨即聽見白浪的聲音:「芳華,我沒事了。」卻是白浪越聽越是不忍,終於一把將劉芳華的左手握住。
「你還好吧?」劉芳華連忙抹了抹淚,一面急急的說:「我剛剛不是故意的,你哪裡摔到了?」
這時若說出自己剛剛其實是清醒的,八成會被劉芳華亂劍分屍、大卸八塊,白浪只好忍住笑說:「還好,一時逆氣而已。」
劉芳華放下了心,輕吐了一口氣說:「誰教你要惹我生氣?」一面要抽回自己的手。
白浪卻不肯放,捉著劉芳華的手說:「芳華,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別吵了。」
「是你先吵的。」劉芳華抽了兩下沒抽回手,也就任白浪握著了。
「對不起。」白浪坐起說:「若數日之內你爹都沒來,我們是死定了,但就算你爹開啟這兒,我也還是難逃一死,你覺得我還會騙你嗎?」
劉芳華一怔,焦急的說:「不曾的,只要不說出你是白家人,爹不會殺你的。」
「密室的開啟之法,是劉氏帝皇決不願對外洩漏的事情。」白浪嘆了一口氣說:
「你知不知道當年為什麼所有白氏皇族都被殺?就是因為知道的人不少,我還替你擔心呢。」
「怎會有這種事?」劉芳華回握著白浪的手說:「就算真的這樣,那也是先皇的主意,父皇不會的。」
白浪苦笑著搖搖頭,不過旋即想起劉芳華看不到自己搖頭,只好開口說:「現在無須討論,若你爹根本沒空來,一切都只是空談。」
「啊呀。」劉芳華驚呼說:「這幾天父皇特別忙,怎麼還會來?」
「只有一個機會。」白浪說:「若他還沒取出泰古劍,在登基前必會進來取,登基至今不過五天,我們撐的過去的。」
「泰古劍?」劉芳華聞言,全身無力的靠在白浪身上,嘆息說:「父皇早已取出,現在幾乎是隨身攜帶,我們完了。」
白浪心一涼,這下可是全無機會了,他作不得聲,只呆楞在黑暗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白浪忽然發覺劉芳華移開了一些,似乎不願與自己太過接近。他心微微一涼,在生路已絕的惜況下,劉芳華還與自己保持距離,她倒底還是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