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華這才發覺,剛剛那無窮無盡的痛苦,也許正是因為對白浪的不諒解所造成的,或者……該說自己根本忘不了他。
「白浪領著熊族衝破內城。」劉尉達喟然說:「我們兩人聯手也沒能擋住,這一戰……都城數十萬軍民可是死傷慘重啊。」
內城都被攻破了?劉芳華瞪大眼說:「怎麼……那怎麼這裡還沒……」
「都城外叛軍與蛇族打了起來。」劉尉達搖頭說:「熊族不知為什麼退出去混戰一場,三邊正拚得激烈……看看誰勝,都城大概就是誰的了。」
「那……」劉芳華不可置信的說:「定疆呢?他早該趕來了啊。」
「別提那小子了。」劉尉達臉色一沈說:「他才是最不可信任的,徒領十萬大軍卻不肯接近都城,只怕最後的勝利者就是他了……沒想到劉氏天下只傳了兩代。」
徐定疆想作皇帝?不可能!劉芳華堅決的搖頭說:「定疆那個人兩位爺爺難道不知道?給他當皇帝只怕他還懶得作呢。」
「問題是……」劉尉達想到徐靖與陳晶露的死,可就不是這麼有信心了,但這話總不好對劉芳華說吧?劉尉達頓了頓說:「那小子的想法從小就沒人知道,芳華丫頭,你不可太過自信了。」
「這……」這麼一說,劉芳華的信心也動搖了,劉尉達說的是老實話,除了知道徐定疆十分愛護自己之外,自己什麼時候瞭解過他?連他是不是喜歡自己都弄不清楚……而他為什麼要幫白浪練成這麼高的功夫?又為什麼要白浪答應那種奇怪的諾言?許許多多的謎團,在動搖的心念下,彷佛一個個都是可怕的陰謀。劉芳華臉色慘白的退了兩步,無法接受徐定疆原來是個極惡的奸雄,而這一點,讓劉芳華感受到的痛,竟不下於被白浪背叛的感受。
「你就是這麼天真,所以不能放了你。」劉尉達自覺替劉然找到個好理由,日後父女感情還有機會回覆,他頗得意的說:「若你又被徐小子或白浪利用,你想想皇上會多傷心?你知道嗎?連月華劍都被二尊者偷了。」
「他們……」劉芳華還在錯愕與慌亂之中,又聽到了一個震撼的訊息,她脆弱的搖頭說:「怎麼可能,除我之外,他們還會聽誰的命令?」
劉尉達這時可真是福至心靈,竟能在自己的推論當中,把一連串的事情兜在一起,他搖頭說:「幻靈大法也沒什麼,最大的優勢不過最能夠持續飛行,天下間除你之外,難道沒有人能飛?」雖說尊者等人與徐定疆有極大的仇隙,但徐定疆也未必知道,所以推論依然可以成立。
莫非又是徐定疆?劉芳華無力的一跌,踉蹌之間又絆到了粗大的鐵鏈,身子失去平衡,還好一跌之際「飄風技」突然一施,這才穩了下來──但劉芳華的心靈這時受了極大的創傷,就算這麼跌上一跤,只怕也感受不到疼痛。
兩老見劉芳華痛苦的模樣,兩人卻也頗有不忍,劉尉莽哼了一聲說:「我們走吧。」
「等等。」劉芳華露出堅毅的表情說:「放我出去,我可以殺了白浪,再親自去找定疆問個清楚。」
別說兩老不能做主,就算可以,也不覺得劉芳華說的話有實現的可能,兩人搖搖頭,劉尉達說:「你就安心的待在這兒吧,話說回來,如果真是被徐小子攻破都城,你該會被釋放的。」兩老說完之後,就此飄然離去。
怎能讓此事發生?劉芳華忿然全力猛扯那粗重的鎖鏈,白浪背叛自己,人生已無樂趣,如果連徐定疆也不能信賴,活著幹什麼?劉芳華氣怒交迸,猛扯著左碗的鎖鏈,也不管原本晶瑩如玉的手臂肌膚,在這麼拉扯下由紅腫泛出紫青。
但怎麼扯也扯不下來,劉芳華想著自己一身功夫,卻沒有一種具有足夠的威力,原先的無力感轉變為自暴自棄的想法。但她突然一怔,想起入定前後的點點滴滴,在有幾分難以置信的情緒當中,想到一種威力可能十分恐怖的功夫,若如自己所想,連白浪那一招都將遠遠不及……但相對的,卻得以自己的生命作代價。
自己的生命還有什麼好珍惜的?問題是在這裡死了,怎麼殺白浪,怎麼詢問徐定疆?劉芳華紅了眼,目光一轉,突然停在牆腳,那是……一柄劍?劉芳華想起自己吩咐隨侍的事情,她目光一亮,手一招,牆角那東西咻地一下飛到了她的手中。只聽一聲劍鳴,長劍脫鞘而出,功力催動下,透出的白色劍芒,在手中閃閃發亮。劉芳華向著鎖鏈猛砍數擊,卻見長劍徒然多了幾個缺口,鎖鏈依然不為所動,滿懷不忿、越來越是激動的劉芳華眼一紅,舉著長劍的右手突然頓了下來。
只見劉芳華臉色由忿然轉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