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既然人家都自動自發扮演忠臣良將好兒子了,我不演好後孃的角色怎麼對得起他那張讓黑鍋底都自愧弗如退避三舍的臉!咳了咳嗓子,我繼續拿喬:“我要喝紅糖水。”
晏蓮身形一轉,往牆角的小爐子走去,很快就端著一隻大碗返身回到榻邊。
我一聞這味兒就小肚子轉筋,連觀察被晾在一邊那只是什麼表情都顧不得了,不,不會吧!
我只是說說而已,有熱水喝就成了,紅糖水神馬的,大家都會說,可我過去從來都懶得弄啊!更何況還是加了薑絲的紅糖水……
每個月月痛經卻又受不了老薑味的姑娘上輩子都是折翼的那個啥……
面前這位依舊是千年冰山臉,可看著我的那個小眼神卻是剛柔並濟,威脅與柔情並存,不容拒絕和良性安撫共舞,我只堅持對視了3。005秒就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接過大碗。
小小沾了一口,我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他:“有沒有話梅糖?”
老闆側眸往孩子那邊乜了一眼,冷聲道:“聽著你娘說什麼了?”
“咳咳,咳……”我一把把青花大碗塞回他手裡,捂著嘴咳嗽個不停。
這回不用看,我都能感覺到不遠處輻射過來的逼人殺意。
姓拓跋的,算你狠!
就算你真沒娶過媳婦兒,這孩子一米八幾有血有肉的大個兒戳在這兒總是真真兒的吧?你這突然讓人家管我叫媽,且不說我要不要這便宜兒子,人家孩子能幹麼!你這不故意激化階級矛盾妄圖挑起南北戰爭麼!
狠啊!真狠!這就是將我們勞動人民剝皮吃肉喝血拆骨頭的萬惡資本家的本質!
所謂有比較才有落差,經對照方顯黑白。我原本還覺得自己有點自私惡劣,跟他一比,我這假裝給人甩臉子看的幾招根本就不夠看的,我真是善良純真正直美好的女青年一枚!
果然,我這邊心理活動頻繁複雜,那邊紅毛孩子已經炸毛了:“父王!”
我偷著眼瞄了一眼,就見那孩子臉漲得發紫,一雙大眼瞪得如同虎目,鼻孔氣的一張一翕的,薄唇緊緊抿著,臉上那神情既窘迫又憤怒。最後狠狠朝我剜了一眼,那小眼神比小李飛刀可狠,一甩膀子一扭頭,還真去了!
我嘖嘖稱奇,同時也覺出點不對味兒來。除非孩兒他娘長得就這副尊容,不然這孩子……我不由自主的在晏蓮五官遊移,這父子倆長得也忒南轅北轍了吧!
且不說這男人內裡渣不渣,至少外在是沒得挑,這可真是萬里都挑不出一個的金鑲玉啊!再看這兒子,雖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可外貌跟“俊美”倆字一筆都不沾邊,充其量誇他一句“英武”就很客氣了。
孩子拔步就走,晏蓮眼睛回視著我,卻又添了一句:“要麼就回你現在的父母那邊去,想跟在我身邊,這位就是你的孃親。”
我聽出他這話裡有話,再看那蓄著一臉大鬍子的男孩兒,整個人僵在原地,半晌,突然撲通一聲跪下,朝我一拜,臉紫的跟爛熟葡萄似的,粗著嗓子道了句:“孃親!”
我連笑都笑不出來,嘴角抽了兩抽,故意不去看眼前那個男人湊趣的眼神,嗓子使了半天勁兒都不知道怎麼出的音兒:“起,起來吧。”
可憐的孩子即刻站起身,頭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我收回視線,藉機將整間屋子觀察一圈,看牆壁地板和屋內擺設,這裡應該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高腳竹樓裡其中一間。整間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淡淡清香,窗子只開了其中一扇,隱約可以望見外頭明燦星子,夜風微有些涼意,吹拂在人臉上覺得格外舒爽。
正想拐著彎借這屋子的由頭侃兩句亂七八糟的,那隻大碗又遞了過來。我皺著鼻子想扭頭,結果下巴被人扳住,眼睛也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喝了。”
我實在不想喝,可心裡卻知道不能不喝。且不說我現在小腹墜脹全身上下難受的要命,單就我從醒了就沒來過這個,在這方面就不是件好事。
看來我的腦子是真有點壞了。怎麼過去都沒想起來女人每個月還要經這麼一遭呢?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有美景看有美人摸,我就樂的找不著北了。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不記在心上。
一邊喝著辣乎乎的薑糖水,我偷偷瞄了老闆好幾眼,誰知道他眼都不眨一下就盯著我瞧。這讓我連點自我除錯的時間都沒有。
最後一口喝完,我吐著舌頭把碗塞給他,扭過身靠向裡側不想搭理他。心裡因為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挺沒底的,現在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