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一隻大腦袋的狗,但是頭髮硬邦邦的摸起來很不舒服。
他靠在希德肩上停了幾秒後,忽然問道:“你認識萊克斯·盧瑟嗎?”
希德沉默了片刻。
“怎麼了?”
“他那天來找我……”
“他跟你說了什麼?”
克拉克皺起眉,小小聲地說著壞話:“我覺得他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嗯?”
“我只是覺得……他神經兮兮的,說的那些話都很奇怪。”
“哦,沒什麼,他就是這樣的。”
希德挑了一下眉,淡淡地說道:“可能是太聰明瞭,聰明過頭了,就瘋了吧。”
而後,希德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你明天要去哥譚採訪?”
“嗯……我聽他們說,那個父母雙亡的黑人女孩卡米拉……她就暫時住在哥譚——我想,順便去看看她。”克拉克點點頭,語氣忽然又有些沉重。
希德倒是在想另外的一個人。
他的一隻手撫過克拉克的肩背,隔了好久以後,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在哥譚,一定要小心一點,他們那兒壞人挺多的。”
克拉克聞言笑了一下。
“不應該讓他們小心嗎?”
但希德卻依然表情沉重,低頭在克拉克臉頰旁親了一口以後站起身,對他說道:“我去幫你整理行李。”
“……”
克拉克看著他的背影。
輕輕皺了一下眉。
第二天他走得很早,要去趕佩裡貪便宜給他訂的,清晨的那一班半價船。
人類的睡眠對於他來說沒有用處。
但是為了合群,他還是堅持著每晚睡夠七至八個小時,中途他甚至可以控制自己自然醒來而不用擔心遲到。
而特別愛賴床的希德那時候還沒醒。
克拉克站在床邊,繫著他的領帶,控制不住地看向希德,然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臨走前,他俯身在希德額上留下一吻。
凌晨的這班船零零散散沒多少人。
大部分都是些窮苦的底層人,倒是他穿的一身體面,異常地格格不入。
大都會和哥譚只隔著一條大河。
河面寬似海。
半小時後克拉克走下船,看了看時間,還很早,於是在附近的小咖啡店裡,坐下買了點東西吃。
哥譚市街上行人很少。
車很多,大多是灰色和黑色的,看上去壓抑而沉默,如同一隻只被漆上了一層偽裝顏料的鐵箱子。
克拉克抱著相機,忽然抬手對著窗外馬路上的車子照了一張。
吃過早餐後,克拉克搭乘公交轉到了卡米拉的住所。
是一棟破敗的大樓。
裡面的門都擠擠挨挨的,樓道間的光線十分昏暗,吊在頭頂上的燈偶爾抽風似的一閃。
以及一股飄在半空中的,刺鼻的異味。
克拉克感官敏感,剛走進來的時候被燻得緊緊閉上眼睛。
他爬到四樓。
——這是他從露易絲那兒得來的地址。
他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然後有些緊張地站直。
“你找卡米拉?”
隔壁家的門口坐著一個憔悴的女人,聽到他敲門的聲音才僵硬地抬起頭來問道。
克拉克點頭。
“她不在這裡,她剛剛走了。”
更前面坐著一個埋頭劃東西的老人,忽然抬高聲音問道:“警官先生,你找她?她犯了什麼罪嗎?”
“我不是警察,我是記者。”
克拉克走過去,才看見老人是在劃彩票。
“你知道那個女孩她……”
克拉克試探地問道。
然而老人看了他一眼,丟掉彩票,換了一張沒劃過的新彩票放在膝上。
“她一直沒回來,如果她聰明的話,她就不該載回來了——先生,我奉勸你也最好在天黑之前離開這座城市。”
“為什麼?”
“因為你很有可能,會遇上他。”
“……”
身後憔悴的女人卻突然站起身,說道:“別聽他瞎說。”
“只有那些鼠輩才害怕他。”
“呵呵。”
老人笑了笑。
“我比你老,也見得比你多了——我知道他變得越來越瘋狂,老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