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緊接著那個人轉過身撒腿就跑,但他有如雷擊的驚恐表情還是落在了埃蒂的眼裡。
羅蘭身形一閃,快步追了上去,靈巧得宛如一隻追捕鳥兒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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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金先生終究是人而不是鳥。他不能飛,也無處可逃。草坪的斜坡過去有一塊巴掌大的水泥地,大概之前是一口水井或是什麼抽汙水的裝置。草坪再過去是一小塊沙灘,上面丟了更多的玩具,然後就是湖水了。那個人奔到湖邊,被湖水濺了一身,連忙笨拙地轉過身,還差點兒絆倒。
羅蘭奔到沙灘猛地剎住腳步,和斯蒂芬·金面對面相互打量著。埃蒂站在羅蘭身後約十碼的地方,望著另外兩個人。歌聲和機動船的嗡鳴再次響起,也許那聲音根本從未停止過,不過埃蒂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站在水邊的那個人孩子氣地舉起手矇住雙眼。“你不在那兒,”他說。
“不,我在,先生。”羅蘭溫柔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尊敬。“別用手遮住眼睛,布里奇屯的斯蒂芬先生。把手放下,好好看看我。”
“我大概精神錯亂了,”站在水邊的那個人邊說邊放下雙手。一副酒瓶底似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樑上,一角還用透明膠粘了起來。他的頭髮不是黑色就是深棕色,而漆黑的鬍鬚裡摻雜的一綹白鬚顯得特別扎眼。他上身套著一件T恤衫,上面印著雷蒙斯樂隊①、火箭射向俄國,還有伽巴—伽巴—嘿幾行字,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身型算不上胖,不過已經略微中年發福。個頭很高,臉色同羅蘭一樣灰白。埃蒂發現實際上斯蒂芬·金長得很像羅蘭,可並不驚訝。當然年齡上的差距讓人們不會誤會他們是雙胞胎,但父親和兒子呢?很有可能。
羅蘭伸手敲了自己喉頭三次,左右搖了搖頭。可這些都還不夠。遠遠不夠。槍俠雙膝一彎,跪在了亮晃晃的塑膠玩具撒了一地的沙灘上,雙手抬到齊眉位置。埃蒂在一旁目睹這一切,既著迷又有些手足無措。
“日安,編織故事的人,”他說。“來到你面前的是薊犁的羅蘭·德鄯和紐約的埃蒂·迪恩。我們向您敞開心扉,您能不能也同樣對待我們?”
金大笑起來。羅蘭的每字每句都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