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唉,我現在身受重傷,回去也沒什麼用。小夜,就讓我留在這裡養傷吧,傷好後,起碼我還能幫你們守守城。”
張巡等人聞言大喜,連聲稱是,葉夜自然也盼著守城力量越強越好,當下點頭答應,又看了看林春愁的傷勢,想起慘死的楚小云,心中一陣難過,與師長重逢的喜悅卻蕩然無存。
安排完肖照山的住處,葉夜陪他聊了幾句,便感覺到心情沉悶,辭別師叔與碧林回到居所,跌坐在牆角,卻再無心練功。碧林眼見他那副模樣,心痛得不得了,輕輕拉住他的手,道:“葉哥,我真的想安慰你,但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如果換作是林姐姐,她一定……一定可以想到無數句話來開解你吧?我真的是太笨了。”
葉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道:“林兒啊林兒,這怎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本領低微。蒼雲門的大亂,我無力平息;父母的血仇,我無力去報;身邊的好友,我也無力守護……我實是個失敗到了極點的人……”
碧林默然半晌,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兩人心情均沉痛無比,就這麼靠在牆邊坐著,默然無語直到天亮。
一大早,城中的戰鼓便被敲響,兩人身子同時一顫,急匆匆趕到城頭。高仙芝已經與張巡、許遠、南霽雲和雷萬春等人立在城頭,面色凝重地望向城下。
遠方敵營已後撤了裡許,“尹”字旗仍然飄揚,顯然,那名喚尹子奇的虎妖大帥,雖中南霽雲一箭,卻並未身死。觀望叛軍營盤,比之前更為廣闊,顯然安祿山又向此處增兵了。
張巡緊鎖雙眉,沉聲道:“看來安祿山對睢陽是志在必得,如此數量的叛軍,我們實難應付……必須向外界求援!”
南霽雲和葉夜幾乎同時上前道:“我願去!”二人彼此相視,會心一笑。張巡點頭道:“如此甚好。葉仙長身具飛天之技,叛賊們也只能眼睜睜看你們離去。此事宜早不宜遲,二位現在就去吧!彭城許叔冀和臨淮賀蘭進明處兵強馬壯,可卻互相敵視,彼此想佔對方便宜,而一直不肯出兵助我。我本不願理這等小人,但事到如今,只好忍辱相求,辛苦二位了!”
葉夜當即喚出紫雷疾風鴉,向碧林叮囑道:“你替我照顧好林姑娘,我已經失去了太多朋友了……”
碧林點了點頭,道:“葉哥,你放心去吧。”
兩人乘上紫雷疾風鴉,立時飛天而起,自空中呼嘯而過,敵營中叛軍皆抬頭仰望,卻無計可施。
二人心中焦急,葉夜便加緊催動武息之力,紫雷疾風鴉以兩倍於平時的速度向彭城疾飛,不到一日,便已到彭城。守城士兵眼見一個全身電芒纏繞的紫色大鳥飛近,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南霽雲急忙示意葉夜降落到城下,收起紫雷疾風鴉,衝守城士兵道:“不要驚慌,快快稟告許大人,睢陽南霽雲前來求救!”
守城士兵訝然而望,有幾名軍官認得這位彼有威名的大將,急忙道:“南將軍稍等,我等這就去通稟!”
不多時,一個略顯肥胖的文官便出現在城頭之上,向下張望了一番,見只有南霽雲與葉夜二人,不由皺眉道:“南將軍,你不在睢陽守城,怎麼跑到許某這裡來了?”顯然,此人便是許叔冀。
單這一句話,就令葉夜怒火上衝,恨不能飛身上去把這人暴打一頓,南霽雲卻強壓怒火,抱拳道:“許大人,睢陽守軍日夜奮戰,如今只剩下不到六千人,而城中糧草又已食盡,叛軍卻又增兵數萬,張大人特派末將前來,請求許大人出兵相救!”
“這……”許叔冀猶豫了片刻,隨即搖頭道:“要出兵也可以,那得有聖上御旨才行……”
葉夜已按捺不住,怒吼道:“你放什麼屁?現在皇帝都不知跑到了哪裡,我們向誰要狗屁御旨?”
許叔冀面色一沉,戟指葉夜道:“大膽!你是什麼人,膽敢辱罵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放箭!”
城上守軍面面相覷,均面露難色,許叔冀怒喝道:“還等什麼?”守軍無奈,只得引弓搭箭,向葉夜二人射去。
南霽雲氣得面色鐵青,葉夜也氣得咬緊牙關,怒吼聲中,兩條雷蛇出手,將空中羽箭盡數擊碎。許叔冀眼見對方有此奇技,不由嚇得面如土色。南霽雲手指城頭,怒道:“許叔冀,你這狗一樣的東西,有種下來和你爺爺戰上一合!”
許叔冀冷汗如雨而下,但仗著人多勢眾,強作鎮定,冷笑道:“南將軍,許某肩負守城重任,豈能隨意出兵?這樣吧,我贈南將軍些錢物,請將軍自行到民間募兵吧……”說著衝身後揮手,幾名軍兵立刻從城上扔下數匹布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