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帶著人往蕭寒殿過來,門口守著的太監,忙往裡回稟。
陳氏在眾人簇擁下,進了蕭寒殿,康寧郡主一個貼身侍女凌霄迎了出來,蹲身,“奴婢給王妃請安。”
“你主子在屋裡嗎?”陳氏停住腳步。
凌霄束手恭立,“奴婢的主子自前家宴,多喝了幾口酒,回來時又吹了風,前晚一回來,病又加重了,剛吃了藥,睡著了。”
陳氏走去,坐在軟榻上,似笑非笑,“我看前晚家宴時,你主子精神頭挺足的,還以為好利落了。”
凌霄道:“本來我家主子吃了御醫開的藥方,病勢減輕,為不讓王爺和王妃擔心,非要去家宴,奴婢勸不聽,我家主子說了,這一二年常七病八痛的,鬧得府裡不安生,強自撐著去照個面,讓王爺和王妃安心。”
陳氏輕笑一聲,“你主子真是體貼,這樣的身子骨,過幾日遠途勞頓,豈能吃得消?”
“我家主子的病症,時好時壞,看到時的情形。”凌霄道。
陳氏道;“好個奴才,你真是你主子的好膀臂。”陳氏看著凌霄,心想,這侍女說話滴水不漏,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僕。
“奴婢不敢當。”凌霄謙恭有禮,不卑不亢。
陳氏站起身,“我是順道過來看看,表姑娘出事,本來是來看望表姑孃的,既然你家主子睡下了,就不用驚動她,等她醒了,說我來看她。”
陳氏往外走,凌霄蹲身,“恭送王妃。”
陳氏出了郡主寢殿,剛下臺階,仰頭碰見一個侍女,那侍女看見她,忙閃過一旁,陳氏從她身邊走過去,走出幾步,回身,突然道:“你是康寧郡主的貼身侍女?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你?”陳氏恍惚覺得這侍女的身量和走路的姿勢,很像那晚引她進園子,讓她撞破王爺和表姑娘奸。情的那個侍女。
那個侍女垂首,道;“奴婢粗笨,不是貼身侍候郡主的,沒有人或是姐姐們忙不過來,才使喚奴婢上來。”
陳氏聽聲音,不對,不是那晚上的侍女,沒在說什麼,往外走。
寢殿裡,康寧郡主的聲傳來,“她走了?”
凌霄站在一旁,“走了。”
“她這是巴不得我不去廣寒宮,來看我,她有那份好心?”康寧郡主冷笑。
陳氏出了蕭寒殿,對身旁的雲燕小聲道;“方才那個侍女經過我身邊時,我看著很像前晚在花園門口碰上的那個侍女。”
雲燕道;“方才奴婢看著也像,但她一說話,奴婢聽著不是,前晚那個侍女說話略帶沙啞聲,這個侍女聲音通透,不像是一個人,雖說聲音能偽裝,但這兩個聲音相差太大,不容易裝出來。”
陳氏點頭,嗯了聲,“我也是這麼想,我這兩日靜下心尋思,前晚那個侍女是誰支使的?她早就知道表姑娘和王爺的醜事,對錶姑娘和王爺的事瞭如指掌,你回去查查,前晚家宴,都誰中途離席,除了表姑娘。”
雲燕答應一聲。
陳氏上攆,回到上院,支開下人,就留雲燕和紫霞。
看屋裡人都退下,陳氏端起茶盅,輕輕啜了一口,方緩緩地對紫霞道;“你給我說說,你當時看到的聽到的?”
紫霞束手,道:“表姑娘用完晚膳後,就攆下人們去用飯,說天冷了,飯涼吃著胃裡不舒服,把跟前侍候的大丫鬟都放下去用飯,奴婢也跟著去下處用飯,等奴婢吃完飯,回屋一看,表姑娘已不在屋裡,對了,是表姑娘帶來的丫鬟念琴先吃完的,念琴先過明間去,奴婢緊跟著過去,沒等進屋,念琴出來,說前後找了,表姑娘沒在屋裡,可能出去了,奴婢沒在意。”
紫霞停頓一下,接著道:“奴婢就讓念琴出去找表姑娘,念琴去了,奴婢剛要回房,一股冷風颳過,奴婢看天涼了,不放心,就拿了一件衣裳出去,奴婢從秋瀾院後門出去後,往東走,走到竹林邊上,就看見念琴站在湖邊,焦急朝水裡喊,奴婢知道出事了,以為表姑娘掉下去,奴婢急忙跑過去,看見表姑娘和一個侍女漂浮在水裡,那侍女好像嗆水暈了,奴婢和念琴怕表姑娘淹水,一起往水裡跑,想去救表姑娘,表姑娘大喊,不讓過去,奴婢走幾步,水齊腰身,腳下站不住,不敢再往前走。”
陳氏疑惑地問:“你家表姑娘離你站在水裡的地方多遠?”
紫霞想了想,“有十幾步遠。”
陳氏端著茶盅,忘了飲,思忖道;“後來你家表姑娘就自己走上來了?”
紫霞道;“是,表姑娘就拖著那個要害她的侍女走上來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