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定了嗎?”跟了他好幾年了,早已瞭解了他的脾氣,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雖然明知是多餘。果然,宗政無憂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只調轉碼頭也,朝御門關方向疾馳而去。
“哎?他們怎麼突然撤軍了?”城牆上,北朝禁衛軍感到奇怪。宗政無籌面色更是疑惑不解,從宗政無憂收到信件到決定退兵,中間財短短片刻功夫,究竟是何事,讓那個恨他入骨的宗政無憂不惜放棄這個可以擊敗他的大好機會?他望著宗政無憂率先縱馬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不安,便命人召來城下的送信之人。
“籌兒。”傅鳶在幾名宮人的簇擁下上得城牆,宗政無籌眉頭一皺,“母后怎麼來了?”
“聽說有敵軍攻城,母親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傅鳶說著看了看空曠無人的城牆之外,微微一愣,遂問道:“人呢?”
宗政無籌道:“退了。”
傅鳶一怔,聲線不自覺提高了些許,直覺問道:“退了?為何?這樣的大好機會,宗政無憂怎可能會放過?”
她這種彷彿發自內心般意料之外的表情,令宗政無籌眼底浮現一絲疑惑和深思的表情,他凝目,定定望著他的母親,眸光深深,“怎麼了,難不成母后希望他打進來?”
傅鳶面色微變,目光頓時一閃,繼而面帶不快道:“皇帝這是說的什麼話?哀家只是覺得奇怪,擔心宗政無憂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才提醒你。哀家雖然希望看到他死,但對於母親而言,兒子的性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而作為一國太后,國家江山的穩固也是哀家最為關心的。”
宗政無籌聽著,目光緩緩垂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傅鳶見他如此神情,眉頭微微一蹙,聲音柔下來,“籌兒最近是怎麼了?似乎有很多心事。”
宗政無籌轉頭看城外,悠遠深邃的雙眼看不出表情,“母后多慮了。”
“小的拜見陛下!拜見太后娘娘!”送信的御門關守衛跪拜行禮,宗政無籌頭也不回,問道:“你送給宗政無憂的信件從何處得來?信裡都說了些什麼?”
“回陛下的話,是小人從御門關外截住的南朝使者身上搜到的。小人沒有看過那封信,聽將軍和副將的意思,好像是啟雲帝帶兵攻打南朝烏城,南朝沒有援軍可派,南朝皇妃隻身前往烏城禦敵。”
宗政無籌一怔,果然是她的原因!也只有她,才能令宗政無憂放棄得之不易的復仇機會,不顧一切的掉頭就走。
他英挺的眉漸漸擰了起來,無兵無將,她自己去幹什麼?
“你說啟雲帝帶兵攻打南朝?”這句話是傅鳶問的,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是不信。
那守衛應了聲“是”。傅鳶覺察到宗政無籌在看她,連忙收斂心緒,嘴邊牽扯出一個笑容,又似慶幸般的說道:“啟雲帝這兵發得真是時候,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御門關的閻將軍準備怎麼做?”
守衛道:“回太后娘娘,閻將軍說,死守城門!”
傅鳶唇邊的笑容這才不再僵硬,滿意的點了點頭。
宗政無籌眸光愈深,望向遙遠的南朝方向,沉吟片刻,似是下了某種決定般吩咐道:“傳朕口諭,命閻將軍速速開啟城門,放南軍通行。”
“什麼?你要放他離開?你……這樣好的機會,你完全可以好好利用。籌兒……”
宗政無籌回身打斷道:“母后,您出來時間不短了,該回宮了。朕,陪您回去。”他說著就去扶傅鳶離開,下樓梯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南朝方向。心中默默道:容樂,希望他趕得及回去救你!
……南朝,烏城。
一架古琴送上城牆頭,琴案上,一曲樂譜鋪開,上頭寫著三個字:“攝魂曲”。
漫夭一抖衣袖,纖纖十指放置琴絃之上。
抬眸帶笑,一掃城下大軍。手指撥動,一串音符自指尖流瀉而出,空婉清靈,有如天籟之音,動人心絃,直撥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僅僅是個開頭,城下那些不懂音律的將士都聽得入了迷,彷彿被那琴音帶入了美妙的幻境。
榮韜聽得心中一動,眼前不自覺湧現出一幅奇幻的美景。
幽靜的林溪山澗,黃沙遠去,金戈鐵馬不再,只有蓊鬱草木,泉水叮咚如輕鈴般作響。水色幽碧而清澈,捧一捧清泉,入口甜如甘露,讓人喜不自禁,暢想著有朝一日的清平盛世。正想再來一捧仔細品嚐,忽然耳邊的琴音一轉,眼前的山林化作大片的花海,美輪美奐的蝴蝶在百花中翩翩起舞,仿若一個個身披薄紗的妙齡女子,曼妙的身軀若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