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緩步靠近,故作關切地詢問,卻看著牌位,目光逐漸清冷。
想起來了麼?想起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一個還不足月便遭受陷害而夭折的女兒了麼?
“好痛……”雲離落抱著頭低吟起來。
“頭好痛……好痛……”他疼得已穩不住身子,竟顧不上地上的塵土,歪倒在地上。
殘月心頭一怵,終還是放下燈籠,心疼地抱住他。
“皇上怎麼會突然頭痛?是不是因下雨染了風寒?”
他靠在她懷裡,頭腦撕裂的疼痛居然漸漸緩解下來,因疼痛而變得煩躁的心情也漸漸安靜下來。
“臣妾送皇上回宮宣太醫。”殘月試圖攙扶起他,卻被他阻止。
“就讓……讓我靠一會。”他閉上那深邃的黑眸,因方才艱鉅的疼痛而漲紅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他居然沒有說朕,而自稱“我”。不僅殘月震驚,就連他自己也震驚為何在她面前居然不經意地以“我”自稱。
“還是回宮宣太醫吧。”殘月小聲建議。她可不想再惹上有損龍體的罪名,何況現在她還不希望他有任何閃失。
忽然覺得自己很邪惡,面對這樣子難得弱小好像需要保護需要安慰的他,她居然還在心裡掂量如何算計他。
一陣心酸,殘月緊緊抱住他的身體,讓他的頭舒服地靠在她纖弱的肩膀上……
他一直躺在她懷裡,她也顧不上麻木的手臂,一直緊緊地抱著他。
他沒有說話,她亦沒有說話。
他好像睡了,她卻無比清醒地想了很多。
天色漸漸亮了,燈籠內的燭火燃盡了,熄滅了,窗外隱隱有晦澀的光芒透進來。
殘月低頭看著他安靜的樣子,那高挺的鼻樑可真美,還有他那薄薄的唇瓣,透著誘人的紅潤,好想品嚐一口那甜美的味道……
他濃密的長睫隱隱跳了跳,原來他醒了,卻沒有睜開眼,任由被殘月看著。
“做了個夢。”他輕聲說。
“夢到什麼?”她問。
“夢到一片開得火紅的小花,好像是胭脂花。記得那花很香很香,雲國的女子都喜歡用它調製胭脂。”
的確,那花很香,香得濃郁,很受女子。殘月卻不太喜歡那味道,一旦聞了就不斷打噴嚏。
他接著又說,“你不知道吧,在雲國幾乎家家都種這種花,到了花期摘下花晾曬。宮裡也是,寧瑞王府裡也是。後來……”
“後來怎麼了?”
“夢裡,不知為何,我命人將所有的胭脂花都砍了,不許再種。”
殘月心頭猛然一撼,猶記得當年寧瑞王府,女人多的地方自然胭脂花忽然都消失了。
難道……
殘月看著懷裡的雲離落,詫異的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之後又笑道。
“夢而已,皇上不必當真。”
他淺淺應了聲,“只是覺得這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