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分得她傾國之寵的千分之一,也將是莫大的榮幸。
這樣翻雲覆雨的人物,叱吒後宮兩年後,居然落到食不果腹,被人利用踐踏的下場,但凡有幾分憐憫之心的人,都不免為其嘆上一嘆。
順著宮牆一直走,盛夏肆意綻放的繁花,馥郁的香氣嗆得殘月不住咳嗽。
不知怎的就想起,雲意軒為她下旨勒令後宮女子不得用胭脂的事來。
無意間又想起,寧瑞王府的胭脂花,為何就無聲無息沒了蹤影。
有朝一日,她也將如那胭脂花,徹底消失在百花浪漫的深宮,成為被人們漸漸遺忘的暗影……
從沒這般後悔過咬破毒囊,自己的痴心不過換來一場自我滅亡的笑話。
走著走著,好像看到了那晚與雲離落一起漫步的小徑,他在前,她在後。風起雲湧中,他的背影在閃電中忽明忽暗,仍然如她痴愛他那般的迷漫她的眸,心還是會跳的吧,為他而悸動不已。
不然……
她現在不會落下淚來。
雙手捧住隆起的肚子,就好像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融入骨血的不離不棄。卻又忍不住悲切抽噎,為到分娩這漫長的四個月而擔憂。
孩兒,又一個仇人出現了,那祈瑞國使者憎恨而激憤的目光,是那麼的危險,這個敵人是一個國家。
許是祈瑞國使者已在此等待許久,也或許是宿命不肯原諒她曾犯下的殺戒。
就在人際鮮少,雜草橫生的荒蕪小路,他們出乎預料的相遇了。
他就站在不遠處,修長的手指捻著一朵雪白的花,像極了殘月往日配戴的雪白麵紗。
雪白的花瓣一轉,鮮嫩的小花無聲銷燬在他美麗的手指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喃語一聲,唇角輕勾,殘忍的笑如利劍戳穿殘月的心。
殘月雖有意找他問清楚一些事,當真正面對他,直覺還是想逃。回頭,來路已遙遠,橫生的雜草上只有她踩過的痕跡,小紅小翠已不知去向。
他是有備而來。
恐懼席上心頭,手緊緊護住腹部,努力掩飾依舊無法掩住心虛,“什……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嫣紅樓頭牌……”他靠近一步,話未說完,被殘月倉猝打斷。
“什麼嫣紅樓!我不知道!從未聽過!大膽!本宮是皇貴太妃!”殘月大喊,氣結忍不住咳嗽起來。
“嫣紅樓已被一把大火燒盡,身為皇貴太妃自然未聽說過,可身為那裡的頭牌,應該再熟悉不過吧。”他慢條斯理說著,好似並不著急殘月憶不起過去。
是了,是了,果真是他。
086:只要這個孽種沒了
是了,是了,果真是他。
殘月一步步後退,再無法冷靜,雜草絆在腳上,不慎摔倒,幸好扶住宮牆才不至太過狼狽。
她離開嫣紅樓是在殺了他主人的第三天。入宮十分倉猝,倉猝得現在回憶都覺得夢幻。
大火……嫣紅樓被大火燒盡?怪不得這兩年再未聽說過京城第一青樓——嫣紅樓。
“那場大火,近二百條人命,無一倖免。”他繼續向殘月靠近,收緊的雙眸如一把刀,將殘月凌遲得體無完膚。
無端端的,殘月好像看到在火中嘶喊掙扎的眾人,到處都是肉體焦糊的惡臭……一陣噁心,臉色蒼白如紙。
“你想怎樣!無妨直說!”殘月眸光一凌,瞪向他噙滿憎恨的明眸,氣勢蕭殺。
“報仇。”回答乾淨利落。
“只要不傷害的我孩子,我隨你處置!”殘月已鼓足氣準備大聲嘶喊。
這是雲國的皇宮,好歹她是皇貴太妃的身份,位分僅次於太后,他是祈瑞國使者也不敢太放肆。
他看了殘月一眼,卻笑了,好似她的命根本不能消除心底的恨意。
“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斡旋,殺了我的主人都可以讓你安然無恙避過滅頂之災。”他抓緊的拳,骨節泛白。
轉身,背影頎長秀挺。
“你們的太后應該對你是武功高手一事很感興趣。”他低低笑著,可怖異常。
殘月倒抽一口冷氣,急急反駁,“是他說愛我,不會辜負我,如若毀諾,以命相償。是他自願領死的!”
倉皇從雜草中起身,試圖抓住他不要到太后面前胡說,不想他已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拂過的夏風中只有他憤恨的聲音。
“主人只是沒想到你會武功!沒想到你會下手!最毒婦人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