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得到許多月海人的認同。
“純粹信仰……對於一個神明當然重要,但是對這些被束縛在單個位面的可憐蟲而言,更重要的是那些能為他做出貢獻的人啊……呵……”迷霧中傳來薩扎斯坦的笑聲:“對於班恩而言,你會是一個很有用的人。”
他留下了這句潘尼聽不太懂的話語,黑色的迷霧徹底消失,這間大廳就現出了潘尼所未見過的真面目。
乾淨,精緻,陳設得體,不過潘尼一轉頭時,卻猛地吃了一驚。
一張死灰色的臉定定地盯著薩扎斯坦消失的地方,如同一件僵硬的死物,渾身不散發出任何氣味。
他看清楚這張臉後,剛鬆了口氣,又猛然感到一絲驚悚。
“我怎麼會在這裡?”就在這時,這張臉漸漸回覆了生氣,菲娜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景色,一臉莫名其妙,然後就將視線放到潘尼身上:“是你把我搬進來的?”
巫師搖了搖頭,菲娜的表情更加迷惑,抬手按了按額頭:“奇怪,難道是我自己走進來的?我明明剛才在馬車上睡覺……”
她的話沒說完,巫師就按住了她的嘴巴,緊緊地頂上她的額頭:“別胡思亂想。”
菲娜愣了一下,氣血翻湧,腳下一軟,潘尼伸手一扶,把她扶上了旁邊的躺椅,她呻吟一聲,昏睡了過去。
潘尼臉色迅速地沉了下去,菲娜的異狀似乎預示著更巨大的麻煩就要落在這個小丫頭身上——維沙倫的神力似乎沒有消失,而且摻入了更為恐怖的東西。
在此同時,另一個問題更讓他感到疑慮——薩扎斯坦究竟是如何找到他的?
他並不相信這位傳奇巫妖所說的“一直關注著他”,他在偽造身份之時,所有的步驟都十分謹慎精細,塞爾的紅袍法師,更是他重點防範的物件——他能想象在西門的身份暴露後,他必然會受到無比嚴密的監視,因此也就分外地小心,身為九環大法師,能夠影響費倫世界的源海外層都在他的力量感應之下,只要他小心謹慎,不可能受到任何來自奧術的監視——即使是力量來自巫師本身傳奇法術,也要在源海內部進行作用,加上潘尼使用過種種防範措施,因此,他並不認為有人能夠透過法術監視到他。
至於世俗的跟蹤監視,那就更不現實,他在巨龍海岸的龐大勢力並不是吃素的。
那麼薩扎斯坦為什麼還能精確地找到自己?
雖然這隻巫妖沒有明確地表現出來,但是他談話時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給潘尼一種“你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的眼睛”的感覺,雖然明明知道這只是過於緊張產生的臆想,薩扎斯坦不可能對他每一件隱秘事務都瞭如指掌,但是也足夠讓他感到警惕。
自從第一次接觸到現在以來,這位死靈學派的首席大法師一直給予了潘尼相當的照顧和幫助,而潘尼在塞爾的沉浮起落,也和薩扎斯坦有著巨大的關聯。
雖然並未給與信任,但是在潘尼的心裡,卻也一直沒有把薩扎斯坦當成敵人,因此也沒存著什麼特別的戒備,那種不信任也只是巫師之間心照不宣的自我保護而已。
不過今天薩扎斯坦的出現引起的疑慮,卻讓他升起了濃濃的戒備,從這一刻起,這位死靈首席在潘尼的心目中,將不再是一個純粹的盟友或導師了。
潘尼隱約感覺到,這位大人似乎掌握了一些對他而言頗為要命的東西——雖沒什麼實據,但是潘尼卻因為這個想法感到萬分不安。
這是一種直覺,而他的直覺一向準確。
這股不安讓他一整個下午都坐臥不寧,原本還算優良的定力似乎在這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這位費倫最著名的紅袍法師,單論法力未必比薩馬斯特更加高明,但是這一刻展現出來的隱而未露的威脅,卻讓潘尼腦海中不斷湧起寒冷的黑霧。
不過最終他還是勉強把這不安壓在了心底,黃昏的日光透過繽紛的窗格,轉變成五顏六色的炫彩,落在菲娜的臉上,她低沉地呢喃幾聲,睜開了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巫師,小聲說:“我身體裡是不是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不要亂想。”她充滿了擔憂的詢問將巫師的心靈從焦躁中拽了出去,手掌覆上了她的額頭,她抬起兩隻小手,握住巫師的手,放在脖子前面,臉上的表情非常惶恐:“我不是亂想……長老大人已經幾天都沒有說過話了……”
“她既然告訴你她需要休息,那就一定沒有問題,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潘尼安慰她。
“不是,你不知道,長老大人消失得十分匆忙,臨走時留下的資訊也是。”菲娜打了個寒噤,淚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