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我沒有問你之後在山上遭遇了什麼。”
“對不起。”潘尼低下了頭:“我在遺蹟內部看到死靈系的首席大人與奈維隆大人戰鬥,在幾年前失蹤的阿茲納述爾先生也並沒有像眾人所想的那樣死去,我不知道這場戰鬥誰勝誰負,但是老師你的舉動,顯然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極為危險的位置。”
一陣風透過窗戶縫進入了房間,燭火晃動了一下,滅了。
過了一會兒,詹華士才重新點起燈火,微弱的燭光照映出他眼角的皺紋:“收拾東西,馬上回艾爾塔泊……”
他嘆了口氣,撕碎了桌上的信紙:“我什麼也不知道,你明白了?”
他靜靜地看著學生的眼睛。
接受到了那股坦然,潘尼默默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屋去。
雖然沒能看到山上的戰鬥誰勝誰負,但是一股不安的預感時刻纏繞著他,讓他知道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訊息。
當時在山上的見聞,薩扎斯坦顯然落到了下風。
如果奈維隆獲勝,對於詹華士而言顯然不是個好訊息。
他只能希望東費倫最狡詐最強大的傳奇法師安然無恙,根據已有的記錄推斷,薩扎斯坦想要逃走,當然是不成問題的,然而只要一想到最糟糕的情況,他就心驚膽戰。
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後續的訊息。
走過長廊,窗外的港口剛剛送走了落日,他的視線在港口內猶疑,忽然想到了南方的鎮子,將這一年多的時間在心底暗暗回味了一陣,忽然感到有點莫名地可笑,這點權力顯然在那些人的眼睛裡面一文不值,僅僅是上層的一點動盪,就強迫他不得不將這一切放手。
他靜靜地回憶著這些時日以來的所有遭遇,最終嘆了口氣。
至少弄清楚了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嗨,西恩。”走廊裡進來一個年輕的紅袍法師,他帶著幾個穿黑色袍子的小孩,笑咪咪地衝他招呼。
“休斯,我的好朋友。”看到好友到來,潘尼心情稍稍鬆懈了一下,在塞爾少有能夠無所顧忌相互交流的人,這個年輕的法師就是一個,儘管背景的不同讓他們仍是有所避忌,但比起普通紅袍間的相互提防顯然好得多。
兩個紅袍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他注意到休斯帶來的小孩:“唔,你有什麼事嗎?”
“唔,是這樣的,最近收到了家中的訊息,他們有意讓我去瀚土整理當地的事務,要知道,我到了應該管事的年紀了。”他攤了攤手:“必要的時候,可能還需要我脫掉這身袍子。”
“哦,那麼恭喜你。”潘尼注意到這樣說的時候休斯神情並沒有興奮到哪裡去,所以恭賀中也並不經意。
“呃……你知道,我到了那裡,最可能的情況就是做一個擺設。”休斯有些無奈,拍了拍身旁的小孩子們:“所以我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潘尼,你看,我把這些孩子帶走怎麼樣?”
潘尼怔了一下,掃了一圈這幾個小孩,注意到帶著一副大框眼鏡,表情卻一本正經的托馬斯,看著休斯的神情十分不滿:“唔,你居然要帶走我最親愛的弟子。”
“所以我才來詢問你,是否允許我這樣做。”休斯表情很明顯地滯了一下,然後掩口咳了一聲:“你要知道他們呆在塞爾是多麼的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潘尼呢喃了兩句,俯身扶住小男孩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老師,是這樣的……”他漲紅了臉,看來有些急促:“特羅菲迪先生說你現在處在極度危險的位置上……”
休斯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尷尬,潘尼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倒沒有多麼的惱火:“休斯,你的考慮很周到。”
“抱歉,潘尼,我幫不了你再多的事情了。”他嘆了口氣:“即使站對了隊伍,我們這個層級的小螞蟻,也很容易在戰爭中屍骨無存,作為朋友勸你及早抽身,權勢不可久戀,只要我們還活著,總是能取得到想要的東西。”
“好啦好啦。”潘尼笑著擺了擺手:“我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得多,可不僅僅是戰爭將至的緣故,不過我倒是贊同你的提議。”
他按著托馬斯的肩膀:“跟著特羅菲迪先生好好學習法術。”
“是。”小男孩點了點頭。
休斯神情明顯地鬆了一下。
“那麼,再見。”潘尼暗自吸了口氣,對休斯擺了擺手。
“其實,我一直很敬服你,潘尼,你比我優秀得多。”這個年輕的紅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