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都是奢侈的,他今天做的事情,已經大大背離了紅袍的宗旨,所以他不可能大方地再度送出些什麼,能夠容忍這個小女孩哭到累了,神經已經有種無法忍受的繃緊感:啜泣聲漸漸地變小了,然而過了許久仍然沒有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潘尼·西恩不耐地抬起腦袋,看到一雙怯懦明亮,帶著水光的大眼睛:“先生,我我我……能夠活下去嗎?”
那種眼光如同等待被宰殺的羊仔,讓潘尼·西恩不自覺地心軟,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只能用尖酸來形容:“放心好了,像你這種一看就知道容易欺負的愛哭鬼,很多更愚蠢的傢伙願意從欺辱你的過程中尋求樂趣,你或許會被踩成一坨屎,但是活下去的機率比那些蠢貨高得多,至少他們不會費心思對付你,在那些導師看來,你要是再有點用處,只要不太顯眼,活過六年的機會不小。”
“哦。”幼女眼睛一亮,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謝謝、謝謝先生。”
“哭夠了就滾出去,我不希望過幾天你的屍體出現在我眼前的解剖臺上。”見小女孩不再哭泣,潘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是!是!”學徒點頭哈腰地走了出去,臨走時還在門框上絆了一跤,像個葫蘆一般滾出了幾步,卻還不忘回來把門關上,然後腳步聲才漸漸遠去。
屋內一團漆黑,後背倚著靠背,潘尼兩眼盯著看不見的天花板。
你必須有點用,但千萬別太顯眼。
這是潘尼這許多年來的生活準則,他剛剛說出了這句話,也有些詫異,進了這裡八年,今天是他說話最多的一天,以至於連這句話都說了出來,不過他不討厭這種感覺,壓力需要適時疏導,剛剛那個小女孩不過適逢其會。以至於收到一聲很少、哦、是從來沒聽過的謝謝,也是意外之喜。
不過在潘尼看來,這件事情終究將成為他學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