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讓他們把她抬上去。
然後,他們把她抬上救護車。
路上,她醒來過。
接下來,古怪的事情就開始了。
3
助理醫生把她抬進救護車後,喬治又給她打了一針杜冷丁——因為她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發出虛弱的叫喊。他給她這一針劑量夠大的,心想在抵達仁愛姐妹醫院之前這就足夠讓她一路保持安靜了。他大致有把握,這個劑量能讓她安安穩穩地跟他們一起到達目的地了,一般情況下是這樣。
離醫院還有六個路口時,她卻發出粗嘎的呻吟聲。
“我們再給她一針吧,醫生。”一個助理醫生說。
喬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是第一次一個助理醫生居然屈尊紆貴地叫他醫生,而不是叫他喬治,或者更隨便地叫他喬傑。“你瘋了嗎?我要是背個讓病人送到醫院就死或是過量使用麻醉劑的罪名,你也推卸不了責任。”
助理醫生不做聲了。
喬治回頭看了看這黑人姑娘,卻見她醒著,睜大著眼睛也在看著他。
“我怎麼啦?”她問。
喬治想起有人對旁邊的人提到這女人說過的話,(她如何地想要追殺那個操他孃的狗東西,要乾了那頭蠢驢一類的話,)說這話的人是個白人。喬治覺得,這一方面很可能是由於當時的情況亂成一團,人們自然而然會產生某些不合情理的推測和反應,另一方面也表明這種不合情理的判斷只能是種族偏見。眼前明明是個教養良好很有理性的女性嘛。
“你遭遇了一場事故,”他說。“你被——”
她的眼睛眨了幾下又合上了,他還以為她又要睡過去了。好,讓別人去告訴她丟了腿的事兒吧。讓那些年薪超過七千六百美元的人來對她說這事吧。他稍微向左邊挪了挪,想再檢查一下她的心跳脈搏,這時她的眼睛又張開了,喬治·謝弗這時看到的是一個神態迥異的女人。
“他孃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