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並承諾一生的痴情少年,蒼瀾河畔雙馬疾馳中回首施展定神掌的無賴少年。斷州城外,舉手之間,擊敗數萬鐵騎的蓋世英雄,煮月樓中,睥睨蒼生,指點天下英雄的孤傲霸者,提督府上,談笑間,讓三大勢力灰飛煙滅的冷靜提督,西子湖上,鎖魂於青鳥身上,刺死獨孤千秋的陰險刺客……誰又是我?
錯了,錯了,呵呵,他們都不是你!自鴻蒙初開,就堅守在這藍帶河的守護神黑石才是你。對,就是那個要守住人間最後一絲正氣的黑石啊!
都不對!你就是白石啊!天下第一高手的白石!要替天行道,誅盡天下賊人的白石!白石,你怎麼不認得自己了呢?
李無憂?白石?或者是黑石?
“我生之前誰是我,我生之後我是誰?”李無憂頭痛欲裂,不禁仰天長嘯,“天啊!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天?天在哪裡?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白石,你活了三千多年,難道還沒看透嗎?那個所謂的天,將天下盡皆視作芻狗,哪裡還配做什麼天,哪裡還有什麼天?
黑石,你什麼時候這麼的偏激了呢?天地既生,萬物才得存,沒有天,又哪裡有人?上蒼有好生之德,大地有孕育之靈,何以敢說天地不仁?命運之輪,於天命神手中,於天地間,輪轉不休,不止,不息,這才有你啊!
李無憂你在放屁!哪裡有什麼天?哪裡有什麼地?哪裡有什麼諸神?天地是虛,諸神是妄,天是狗屁!天地鬼神盡虛妄,故可恃唯我!可恃唯我!誰是我?
“我是李無憂!”李無憂忽然發一聲喊,山搖地動,天地變色。
一黑一白兩道光華自李無憂的鼻孔裡飛了出來,各自射進黑白二人的身體裡,兩具僵硬的“屍體”剎時動了一動,數只停在二人肩上的雪龍鳥嚇了一跳,振翅飛去。
“好小子,你是繼小莊後千年來第一個破解了我們玄心大法第一重‘天心地心’的人,可惜你功力全失,不然就能讓你嚐嚐第二重聖心佛心的滋味。”黑石又是讚許又是遺憾,“真是懷念小莊啊,呵,‘我化蝶兮蝶化我’,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恩,不錯。”白石不知是在稱讚李無憂還是在贊同黑石的話,語調裡很有些惆悵的意思。
“二位前輩,玉鯨的事……”
“我們剛才雖然進入了你的識海,卻無法溶入你的靈魂,也沒找到你的記憶體,根本無法分清你所說是真是假……”黑石很是為難。
“讓他過去吧!”白石忽道,“我相信他。”
黑石愕然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一眼,好像數千年來首次認識他一般,終於,他笑了笑,對李無憂道:“好吧!我們可以送你出這玄心谷。只是出谷之後,距離九溟還有無數險關,每一地都有守護仙魔,能不能透過,可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白石,見後者點頭,方續道,“我們在這北溟已呆了三千年,外界小子都不知我們北溟二老的蓋世大法,好不遺憾,想將玄心大法和化石大法一併傳授給你,你可願意?”
李無憂大喜:“願意,當然願意……不過,這玄心大法還好說,這化石大法是土系法術,晚輩之前於土系法術只是略知皮毛,何況現在身上一絲靈氣也無,怕是學不會。”
“你的資質,我們是瞭解的。沒有靈氣也無妨,你只消將大法奧義記下就是,來日功力恢復時,自能融會貫通。”黑石笑道。
半個時辰後。在黑白二人驚詫的眼光中,李無憂已經完全領悟了兩種法術的精妙,所差者不過是等將來靈氣恢復後的實踐了。
白石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隨即肅然道:“玉鯨乃是九溟至寶,很有可能是大鵬神親自看管,而他的力量絕非人力所能抗衡,只宜智取不可力敵。若有危險時,你就說是我們倆的徒弟,他多少會給幾分面子。”
見李無憂點頭應,黑石笑道:“此去九溟坎坷重重。按說那個使刀的小子(厲笑天?)武功已非常不錯,儘可保護你到達九溟,不過求人不如求己,我現在注三道靈氣到你體內,可助你施展三次化石大法。只是這靈氣非你本身所有,乃是無根之物,並不能催化你本身靈氣增長,用後就沒了,你小心使用。”
李無憂大喜謝過。
做完這一切,北溟二老施法解開了厲笑天四人的石化封印。面對四人迷惑的表情,李無憂自然少不了費一番唇舌解釋,只是關於關於破穹刀及學法一節自然略過不提。
見眾人唧唧喳喳沒完,白石不耐地揮揮手道:“好了,話已說完,你們也該走了。看到那根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