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寶道:“莫不是被人毒殺?” 慕小倩道:“那可說不準,反正醫官過來急救,並未瞧出中毒痕跡。” 雲錦書搖頭道:“如此一來,就便宋國朝廷再派人接任,軍中也要混亂。” 眾人都是點頭,臨陣折將,最是兵家大忌。 張易之道:“眼下之計,須得封鎖訊息,速派良將,萬不能讓金國知曉。” 宋源寶搖頭道:“若就是人家毒死的呢。” 張易之雙手一攤,道:“那隻怕金兵已經準備渡河了。” 梁輔臣忽道:“柴先生帶我等前來,正是要看兩國交鋒,你們說此際豈不正是我等報國之機。” 李雲政笑道:“你和張兄幾位都是宋人,我跟雲公子幾個可是金人,這豈不是要自己人先打一架。” 張易之笑道:“大家都是漢人,李兄身在曹營心在漢,吾等早已知矣。” 幾人相處久了,彼此熟悉,這般宋金之別的玩笑倒是開的多了。雲錦書搖頭道:“柴先生帶我等只是遊歷觀摩,除了抗蝗這般事,你們可聽柴先生說過什麼偏向之語?” 張易之道:“但看柴先生的意思,我等就算真想幫哪一邊,他也不會過問。” 沈放和蕭平安都是剛剛才加入,並不知這一路柴九和眾人都說了些什麼,此際沈放也是忍不住問道:“那柴先生對此番宋金之戰,是個什麼看法?” 眾人都是不語,一齊看向柴霏雪。柴霏雪乃是柴九女兒,此間若說最瞭解柴九想法,自然非她莫屬。 柴霏雪猶豫片刻,方道:“家父只說了‘消耗’二字。” 眾人都是凝神思索,片刻李雲政先道:“柴先生高瞻遠矚,我猜結果多半如是。” 張易之道:“先前難判,但這半年下來,兩國弊陋,都已是暴露無餘。宋兵積弱,戰力低下,金國內憂外困,也是捉襟見肘。雙方都無力攻克對方,一番進退,最終還是劃河而治。” 梁輔臣接道:“但兩國損兵折將,毀城絕戶,最終都是大耗國力。” 蕭平安搖頭道:“既然如此,還打什麼,兩家都和和氣氣豈不是好。” 慕小倩笑道:“不打過一場,誰知道原來自己這般沒用。” 眾人都是哈哈大笑,李雲政前仰後合,道:“小倩姑娘此言絕妙,大宋還是往日之大宋,金國卻已不是昔日之金國。” 張易之道:“非也非也,當年完顏亮舉國之力,可也未能渡江。” 梁輔臣舉杯坐到兩人中間,一手攬住一個,道:“你們一個說祖上闊過,一個說也沒見闊到哪裡去。如此尖酸刻薄,是讀書人說的話麼,還不罰酒一杯。” 蕭平安心道,這些讀書人說話是真難懂,聽著也是好累。 欒星迴舉杯道:“算了算了,今日莫談國事,否則一會幾位打了起來,我等先要遭殃。” 雲錦書笑道:“正是,正是。”舉杯與他相和,他禮數週全,大家都舉杯,便一一與諸人點頭致意。眼光落在慕小倩身上,卻見她正看自己,目光一對,忽然嫣然一笑,起身走了過來,道:“雲公子相敬,怎不敢當。” 雲錦書見她走太的太近,正在自己面前,燈燭之下,眼波流轉,更添嬌媚,心神一蕩,臉差點紅了,急忙起身,道:“不敢,不敢。” 他手忙腳亂,慕小倩又站的近,兩人身子微微一碰,雲錦書面上一紅,竟覺有些手足無措。 慕小倩反是又貼近半步,幾乎到了雲錦書鼻子底下,吐氣如蘭,香氣擋不住的朝雲錦書鼻孔裡鑽,柔聲道:“雲公子說哪裡話來,小妹受寵若驚呢。” 兩人種種,卻被沐雲煙瞧在眼裡,忍不住好笑,對慕小倩打趣道:“你輕聲細語,目送秋波,言語曖昧,莫不是瞧上我師哥了?” 雲錦書大窘,急忙道:“師妹莫要胡說。” 慕小倩卻是輕嘆一聲,眼波在雲錦書面上一掃,卻裝作嬌羞,又低下頭去,這一望一低頭,當真是百媚橫生,直把雲錦書魂也勾去了半條,輕啟朱唇,道:“可惜雲公子名花有主,如何輪得到我。” 雲錦書更是有些抵受不住,脫口而出道:“在下尚未娶妻。”他瀟灑不羈,也不是未近過女色的雛兒,本不該如此。怎知碰上慕小倩如此一個妖孽,風情萬種,竟叫他也亂了方寸。 慕小倩裝作吃驚,道:“雲公子而立之年了吧,怎地還未娶親?”掩口而笑。 雲錦書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不妥,待到慕小倩故意一問,眾人都對著自己笑,登時滿臉通紅,本以為人家對自己有心,誰知有心不假,卻是戲弄之意。饒是他機敏過人,此際也有些訕訕然,恨不得尋個地縫先鑽進去。 古時法定的婚嫁年齡常有變化,太平時期男子二十而娶,女十五而嫁最為尋常。但若國家覺得人口少了,鼓勵生育,就有男十五而娶,女十三而嫁。宋時還有男十六,女十四的說法。 但實際上,尋常人家,男子二十一到二十四,女子十八九,最是理想的年紀。不管如何,如雲錦書這般已是而立之年,卻仍未曾婚配的,少之又少。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