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背水,念昔,風平海,dongd幾位,五一節快樂! 行不多時,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忽然一陣暴雨,澆得他落湯雞也似。卻也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前行。 風大雨大,已容不得他騎馬,只得下馬牽行,深一腳淺一腳。堪堪又走了十餘里,前面一處茅屋,隱約透著光亮,外面挑著燈籠,漆黑一團,隨風舞動,竟是一處客棧。 古時客棧,分官營私營,更確切一些的稱謂應是“客舍”。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古人出門在外,殊為不易。交通不便,往往遠路出去便是一年半載,旅人無不思鄉。早先客舍也稱逆旅,蘇軾語:“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官營驛亭傳舍自周代便有,主要是供傳遞公文訊息和諸侯朝覲使用。秦漢驛舍已極為發達,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驛。三國兩晉時,曹操認為其有利可圖,專門頒佈了“客舍令”。 晉武帝曾下令開設新旅店必須“近畿輻湊,客舍亦稠,冬有溫廬,夏有涼蔭”,讓客人有賓至如歸之感。 唐宋館、驛更是豪華,還有專門接待外國使者和商人的蠻夷館。驛站原本只對官吏,但凡事無絕對。“驛站”一詞始於元朝,以前只稱“驛”。 但客舍一行,住宿兼販賣酒食,也是獲利不菲。漢朝開始,便有了私營客舍,稱作“謁舍”。主要為住不起驛官或是身份低微之人提供食宿。 《漢書·食貨志下》中謂“工匠醫巫卜祝及它方技商販賈人坐肆列裡區謁舍”。此外還有許多寺廟也提供住宿。 到了唐宋,私人的客舍已是欣欣向榮,“沿城皆客店,邸店如雲屯”,不少客店已能與驛館媲美。更是分工明確,專門接待學子的有“狀元店”“高升店”,專門接待商人老闆的“廣源店”“萬隆店”,接待一般旅客的“悅來店”“吉順店”等。 除了這些,南北朝時又出現邸店,它不僅供客商飲食和住宿,而且還提供存貨和交易的場所。宋代在此基礎上出現了專為客商存貨的貨棧“榻房”,專供商人儲存貨物、車輛、行李等。 客棧便是從此而來,“棧”字從木從戔,本是指的牲口棚,馬棚。出門帶貨的商人,東西又多,又捨不得花錢。因此早期的客棧相對簡陋,價錢也是較低。 但有一節,客舍雖多,也不是哪裡都能住。江湖中有車船店腳牙之說,越是低檔的客舍,越易與賊人勾結。若是到了鄉郊野外,突兀一個客舍,十之八九,都是歹人所開。 南宋之始,時局動盪,黑店之多,簡直是聳人聽聞。殺人越貨,人肉包子,心肝解酒湯,往來客商,都是談虎色變。 南宋《夷堅志》,有載:“伺客熟睡,則從高以矛其腹,死則推陷穴中,吞略衣裝,續剞肉為脯,售於墟落。”殺人搶了財物不算,還要將肉曬成肉乾販賣。還有客店,在地下挖地道,直通客人房裡,半夜就進去殺人,搶劫財物。 蕭平安在江湖行走,這些故事不知聽了多少,自己卻是一個不曾遇到。他人高馬大,又帶著兵刃,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更何況他衣衫破舊,也不似有錢人。客棧之中,最便宜的客棧乃是大通鋪,但師傅師孃也有交待,他行走江湖,身上帶的東西不少,更有兵器等物,更怕有黑道仇人暗算,不該省的地方,還是不能太過。若是和旁人出去,更不能小氣,以免墜了衡山派名聲。 此時見荒郊野外,這麼一處客棧,當真是像極了黑店。 蕭平安隱隱倒是有些心喜,心道,莫非真個是個黑店,今日倒是漲漲見識。當即上前拍門。他有功夫在身,自是不懼尋常蟊賊。 此際天色已晚,好半天才有夥計前來應門,吱呀開了一線,探出個頭來,卻是睡眼惺忪,三十多歲一個夥計,端著盞油燈,見他便是一臉的不耐煩,道:“催命麼,三更半夜,不知道找個地方窩著,瞎跑什麼!” 自有客棧,便是十二時辰不休,只要有房,客人隨到隨住。但畢竟開客棧的也要睡覺,半夜被人喚起,自是誰也不高興。鄉間野外,更是別想夥計客氣。 蕭平安也不生氣,道:“急著趕路,錯過了宿頭,又遇大雨,還請店家行個方便。” 那夥計見他言語客氣,神情稍和,開了半扇門,道:“一百二十文,愛住不住。”店錢其實乃是六十文,他一張嘴便是加了一倍上去。 蕭平安路也走的多了,又是精打細算之人,知道城中一般的客棧,也不過一百文左右,他這荒郊野地,怎要得了這麼多,當下與他據理力爭。 那夥計見他不爽利,更是生氣,可人已放了進來,總不能又趕出去,扯了幾句,定了個八十文的價錢。也不問他要身份憑由。鄉間地方,根本無人來查,賬簿上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名。官家若問,掌櫃的就是抱怨,一年也不見一個客人,自己明日就活活餓死。 況且此際掌櫃的早已睡了,這夥計大字不識一筐,給他也看不出究竟。將蕭平安帶到後院,開了間房,再不管他。什麼熱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