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道:“沒事,你拉你的。”
沈放道:“不對,什麼著了!你來真的!”
轟然一聲,卻是一陣大風吹過,整個茅屋頂燃了起來,大火沖天而起,火焰升騰,直衝向天,伴著火星飛舞,星星點點,灑布夜空。
隨即門被推開一線,不等沈放推門出來,繁雱上前,一把按住,笑道:“你繼續拉,拉完再出來。”
沈放急道:“你瘋了麼,真放火燒我,快開門!”
繁雱道:“等你嘴燒爛了再講。”
沈放裡面用力推門,卻如蚍蜉撼大樹,半點推不動。忽然裡面不使勁了,聽沈放道:“暖烘烘,倒也舒服。”
繁雱道:“那你多烤一會。”
沈放道:“好,我燒死在裡面,你若救我,是我孫子!”
繁雱冷笑一聲。
大火燃著茅頂,順著木材席捲而下。
烈焰燎人,繁雱退後一步,手也鬆開。對這臭小子略施薄懲而已,終不至真要了他性命。
裡面卻無動靜。
繁雱皺眉道:“臭小子,還不滾出來!”
裡面仍是不聞聲響。
繁雱忽覺不對,伸手一拉,紋絲未動,那門卻是又從裡面閂上了。立刻明白過來,兩步閃到後面,果然見小屋後壁,一個大洞。方方正正,切口平整,顯是利刃所刻。心中又羞又怒,果然上了這小子惡當。若是讓他如此逃脫,怎有臉回去見司徒曉峰。
小屋之後乃是一片竹林,伸手撥開幾處一張,不見人影。心下愈急,快步沿前後探看,不見一點蹤跡。終於著急起來,一聲呼哨,隨即躍上邊上圍牆。
此處乃是待客小院,那圍牆也是不高,他站立之上,也瞧不出多少距離。四處不見沈放蹤跡。
就這片刻之間,兩個黑衣漢子已經跑進院子。
繁雱氣急敗壞,道:“見那小子了沒有!”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道:“沒有啊。”
繁雱一腔火無處發洩,罵了一聲“飯桶!”,展開身形追了出去。
兩個黑衣漢子莫名其妙,自也是不敢回嘴,看斷腸刀武功果然高強,一個起落,已經出了院子。然後兩人都注意到院子角落火光熊熊,心道,繁長老殺人放火的老毛病又犯了?三日不幹老本行就要手癢,這院子裡不是沒外人了嗎?
還在納悶,卻見那著了火的茅房門開了,一人自火中迤迤然走了出來。看模樣,豈不正是方才繁長老帶來的小子?
繁雱一直追到宅院之外,終於略微冷靜下來,左思右想,沈放不可能跑的如此之快。折回頭,一路又尋回那小院。
見他迴轉,一個黑衣漢子硬著頭皮迎上前去,小心翼翼道:“繁長老,那個,那個,那小子回去堂上了。”
繁雱心頭一涼,徹底明白過來。枉自己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卻是接二連三被這小子所騙。望望兀自還在燒著的廁所,這把火卻是代沈放把訊息傳了出去。
這山莊地勢較低,這把火一起,山外的人自是看不到,但若在來路之上,卻是一目瞭然,清清楚楚。
回到大堂之上,果然見沈放坐在李壁身邊,正和單翃衣說話,神情輕鬆,無事人一般。
繁雱心下忐忑,自己這番是壞了大事,不知後面要受如何責罰。耳邊聽李壁與司徒曉峰高談闊論,說的什麼,進了耳朵,卻一句沒有聽到心裡去。
過了一炷香時分,忽聽腳步聲響,一人上得堂來,對司徒曉峰抱拳道:“堂……大人,有客人到了。”眼下這些人都是司徒曉峰的黨羽,之前都習慣稱呼堂主,如今司徒曉峰叛出玄天宗,事發突然,連稱呼也不知該怎麼叫了。
司徒曉峰眉梢微不可查的動了一動,道:“有請。”
沈放面上含笑,心下難免一緊。來的是誰?龍雁飛?若是自己一路,方才道上,正該看到火焰,為何還會前來。隨即心中一定,他已經聽到腳步聲音,一人前面引路,後面跟隨三人,兩輕一重。
就見花輕語、柴霏雪帶著阿鬼走進屋來,花輕語一臉的不高興,見了司徒曉峰,冷笑一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灌頂境的大高手。”
柴霏雪卻是沉穩許多,拱手道:“司徒前輩。”
司徒曉峰對花輕語只當沒看見,給柴霏雪回了個笑容,道:“你這一路奔波,辛苦了吧。”
花輕語道:“你莫要假惺惺,為何叫人挾持我等前來?”
司徒曉峰呵呵一笑,道:“你們這位朋友來借車馬,我怕你們尋錯了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