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族弟甚是瞭解,柳一未濟飛揚果決,倒少有舉棋不定,猶猶豫豫的時候。
柳一未濟左手食指在腦門上輕點兩下,道:“兩位哥哥還記得來寶麼?”
柳一漸道:“九哥那個得了離魂症的孩子?”
柳一未濟道:“正是,此人給我感覺,倒與來寶不發病時彷彿。”
柳一漸道:“來寶是個讀書的材料,可惜得了那怪病,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時待人接物,也是張弛有度,溫文爾雅,只是跟之前相比,總是少了些精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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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明夷道:“三魂胎光、爽靈、幽精,各主精神、氣及心、胃、腎、腸,膽、肝、肺。七魄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與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相對。龍虎山的道士說,來寶少了一魂三魄。一魂胎光,是以精神不振,三魄伏矢、雀陰、臭肺,故而不知怒哀,也自無慾。”
柳一漸道:“那道士招魂的本事也不行,來寶給他整治的是越來越差。九哥說想請全真王處一出面,也不知道請到了沒有。”
柳一未濟靜聽兩人說話,待兩人收住話頭,方才接道:“不錯,那人也是這般。形在神飛,魂不守舍,宛如傀儡化身,只有一個軀殼。”
柳一漸道:“或許就是故弄玄虛,有意演給你看。”
柳一未濟道:“自也不能排除。”看看兩人,接道:“若論明察秋毫,慧眼識人,小弟自是遠不如兩位哥哥。但此人古怪,當是不假。我側面打聽,這老傢伙還有一樣怪處,上船這些日子,只吃過一頓飯,據說整日就是睡覺。”
柳一明夷皺眉道:“睡不醒的模樣,郎中?莫不是佛手毒心,大夢藥王?”
柳一漸道:“殺人比救人多,一睡七日不醒的藺楚練?此人修的內功古怪,睡著也能練功。這老鬼可有好幾年不聞動靜了。”
柳一未濟道:“我倒也有些疑心。聽說藺楚練性格古怪,喜怒無常,而且睚眥必報。曾將一個得罪過他的武林同道,豢養六年,弄病了治好,治好再弄殘,整治的那人生不如死。”
柳一明夷道:“姑且莫要惹他。那一對女子身上可能瞧出什麼?三人可有關聯?”
柳一漸呵呵一笑,道:“兩個女子扮作一對夫妻,還當旁人瞧不出來。不知是誰家的閨女沒有看好,出來胡鬧。”
柳一未濟道:“兩個脾氣大的很,話也不答,艙門也不肯開。那周穎拍門急了些,裡面竟然一劍隔板刺了出來,險些給他嚇尿。”也是一笑,接道:“瞧著武功還真不弱。行事並不顧忌,倒似真的湊巧登船,與我等所圖並無關聯。是否認得那藥王,倒還不敢斷言。”
柳一明夷淡淡道:“天下事從來只有因果,沒有巧合。”
柳一未濟道:“小弟受教。”
柳一漸道:“還是盯著那個老的,小的翻不起什麼大浪。還有什麼?”
柳一未濟道:“這福運號上的人,多是跟隨海平潮多年,少有變化,這次出海,卻是一氣多了好多張新面孔。”
柳一明夷鼻子裡輕嗤了一聲,似在意料之中。
柳一未濟:“此番下去中艙,見了許多船工,確如五十三哥所言,盡是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我留意發現,這些人身上都有刺青,乃是蛇形印記。中艙各處,也都刻著此印。”
柳一漸道:“這倒是忘了與你說了,這船上絕大部分,都是福建沿海一帶的疍民,而且出自一族。海平潮乃是福建人,早年恩威並施,收攏了一族疍人。他縱橫大海,靠的就是這批水性嫻熟、忠心不二的夥計。”
柳一未濟道:“原來真是疍民。”一笑道:“難怪都是上身長下身短,十人九個都是羅圈腿。這‘曲蹄’之名倒也貼切。”
柳一明夷道:“莫要輕忽,疍民自稱乃是源於秦漢,亡於西漢,散落海上的閩越人後裔,乃是蛇神後裔,自號‘蛇種’,甚是團結兇悍。陸地之上,自不足慮。但在水上,這些人卻都有非常之能。”
柳一未濟點頭道:“小弟省得。船上這些管事的人中,此番也換了三個。第一個便是那操舵的艄公,五十三哥曾言,這司舵之人尤其重要,自無輕易換人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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