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3 / 4)

“你好,喬納斯先生,”布賴恩·胡奇說。他咧開嘴笑著,深深鞠躬,寬邊帽子快要碰到他那寬厚的鐵匠胸膛,只差沒有跪在地上給他叩頭了。“你願意嚐嚐新鮮的格拉夫麼?剛剛榨好的,還有——”

“我只想把馬牽走,”喬納斯不耐煩地說。“別廢話,快點把它牽過來。”

“哦,這就去,樂意遵命,先生。”他馬上跑去辦這件事了,一邊還回頭緊張地咧著嘴笑了一下,似乎想確保自己的後腦勺不會吃一顆子彈。

十分鐘之後,喬納斯沿著偉大之路往西趕去。他心中有一種不可理喻但卻十分強烈的慾望,他想要讓馬狂奔,好把所有愚蠢的想法甩到腦後:頭髮花白的老色鬼託林,情竇初開的羅蘭和蘇珊,手快腦慢的羅伊和克萊,野心勃勃的萊默,還有科蒂利亞·德爾伽朵,那女人肯定在勾畫令人作嘔的二人世界了:在長滿草和樹的林間空地,他在吟詩,而她則在為他編花冠。

以前,當知覺在耳邊低語時,他曾經靠策馬飛奔逃開了許多事情;許許多多事情。但現在,這個辦法已經不管用了。他已經發誓要報復那些孩子,雖然已經對很多人食了言,可他絕對不能對自己食言。

當然,還要考慮約翰·法僧。喬納斯以前從沒和“好人”法僧說過話(他也不想;傳言法僧是個喜怒無常、十分危險的瘋子),但他和喬治·拉迪格之間有交往,現在喬治很可能帶著法僧的人馬在任何一刻出現。僱傭大靈柩獵手的人是拉迪格,已經預先支付了很多錢(喬納斯還沒和雷諾茲以及德佩普分享這筆錢呢),還許諾更多的戰利品,前提是在沙維德山脈及周邊地區的聯盟主力部隊能被消滅。

拉迪格還算得上一個人物,但若跟他幕後的人比起來就什麼都不是了。而且,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如果送去馬匹、牛、整車的蔬菜、食物、油和玻璃球——特別是巫師的玻璃球——一切都沒有問題。但如果沒做到,那他們很可能會在半夜被法僧或他的手下打爛腦袋。這是可能的,喬納斯心裡清楚。雖然無疑這種死法總有一天會發生。但當他的腦袋和身體分家時,一定不能是迪爾伯恩或是他的朋友們乾的,不管他們是秉承了誰的血脈。

可若是他和託林將在秋天享用的美食有染……要是他能守住這個秘密,那他會不會還有別的秘密?說不定他是在和你玩城堡遊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是玩不長的。當年輕的迪爾伯恩先生剛把頭探出營地時,喬納斯就會把他的鼻子打下來。

現在的問題是應該先從哪兒開始。先去老K酒吧,去看看很久前就說要去檢視的宿舍?可以這樣做;他們三個人現在肯定在鮫坡上清點領地的馬匹。可他不會為了馬匹就冒丟腦袋的危險。不,對“好人”法僧來說,馬匹只是一個小小的誘惑罷了。

喬納斯去了西特果。

6

他首先檢查了油罐車。一切正常——整齊地排列在那裡,新裝了輪子,隨時都能出發,而且很好地躲在新的遮蔽物後面。有些松枝已經發黃了,但最近下的雨讓大多數的松枝都保持新鮮。喬納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接著沿著軌道往斜坡上爬,越往上越費力,停下休息了很多次;等他到了斜坡和油田之間那扇生鏽的大門跟前時,他的那條壞腿痛得幾乎難以忍受。他研究了一下那扇門,看到最高的橫欄上沾了些汙跡,不禁皺了皺眉頭。髒一點也許並不代表什麼,但喬納斯覺得肯定有人翻越了大門,而不是冒險把門開啟,因為這樣可能會讓整個門面從鉸鏈上落下來。

他又花了一個小時在井架周圍轉了一圈以尋找足跡,特別注意那些仍在工作的井架。他發現了很多足跡,但卻根本不可能清楚地(尤其是在下了一週的雨之後)辨識;說不定是那幫內世界來的臭小子來過;也說不定是阿瑟·艾爾德和他手下的騎士呢。這種不明朗的狀況讓喬納斯的脾氣糟透了,因為不明朗(除非只是在棋盤上)總會讓人心情煩躁。

他開始按原路返回,想要下斜坡回到馬旁邊,然後騎回城裡。他的腿疼得厲害,他很想喝點夠勁的酒鎮痛。這樣,老K酒吧的勘查要再等一天了。

快到門口時,他看見了西特果和偉大之路的連線處有一些馬蹄印,他嘆了一口氣。那段小路沒什麼好看的,但既然已經來了,他覺得還是應該都看看。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他媽的想喝上一杯。

但羅蘭不是惟一一個發現從小所受的訓練能戰勝內心願望的人。喬納斯又嘆了口氣,揉揉腿,朝已經長了草的馬蹄印走去。他總覺得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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