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會不由自主地被“龍”字那一點把自己的眼光勾走。
“我是先看這一橫,然後是這兩筆,再就是這個月,再就是...最後我才看到那一點。”所有人都順著老張的眼光看這幅字,“我看了字以後就好象覺得有什麼東西流進我的身體裡,然後就是神輕氣爽。”老張搜腸刮肚才想出這幾句文謅謅的話。
但王院長、梁才子,甚至在場的除了老張以外的所有人都沒有老張說的那種感覺,曾曉華也覺得這個老張是不是在說天書,但病歷還拿在自己手上,病歷可是真的。
40分鐘很快就過了。
保安已經在維持秩序,第一輪的40人開始退場,而第二輪的40人也開始進場了,退場的人掩飾不住自己的失望,“十塊錢就這樣打了水漂...”有人這樣子說。由於今天每輪進場的人只能看40分鐘,因此票價也從30元降到了10元。
“那是不是電視上說的那個女孩?”
女孩仍然是坐在輪椅上,由她的母親推著。還沒退場的人看到女孩,便不肯走了,想看個究竟。
女孩由她的母親推到了最前面,“梁館長...”看到梁館長在裡面,女孩的母親有點高興。
“你看,我昨天說的,就是這畫,到底能不能賣呀...”看來還沒有死心,仍然毫不放棄地說。
“小姑娘,我是蓉城有線電視十三臺的記者,請問這幅畫真的治好了你的病嗎...”曾曉華把剛剛問老張的話又問了一遍。
小姑娘很害羞,但仍然是怯生生地說,“我的腿這幾天有了感覺,昨天我還能站起來了...”
“那這畫你是怎麼看的?”這次是梁才子先問了。
到底還是讀了書的學生,儘管聲音很低,但條理卻很清楚,於是,大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畫還可以這樣看的!!
老張開始的連說帶比大家已經有了一個初淺的意識,現在小姑娘的解說,又有幾個人看懂了這副畫。
這副畫居然是一幅行氣的決要。
想象體內的氣血象順著這個繁寫“龍”字的筆劃一樣,從左胸開始行進,再到右胸,然後是腹部丹田,再是右腿,再到左腿,到了這時會有一個長時間的停頓,有時時間長,有時時間短,最後才是頭頂百會穴的那一點,隨著這一點進入身體的是一種生氣,然後渾身是說不出的閒散適意。
“原來這畫是這麼治病的,原來這畫是這麼回事,原來,那個點是這麼回事。”從冥想中醒來,王院長把手向畫上的那個點虛伸過去,渾沒在意淚水已經溼了自己滿頰。
“這是書畫者畢生追求的至高境界呀,引人入勝,那一點,尤如醍醐灌頂,簡直就是點睛之筆。”王院長跪倒在畫前。
曾曉華把今天採訪的結果跟白大山作了彙報,一聽這畫還真可以治病,白大山也不知道怎麼跟新聞處的人交待了。只得帶上曾曉華他們今天採訪的複製,親自到新聞處。
上午打電話給白大山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辦事員,聽了情況彙報,覺得這事有點匪夷所思,也作不了主,最後的結果是,白大山到了新聞辦公廳廳長的辦公室。過了好幾關才來到這裡,白大山的嗓子已經說冒了煙,啞著喉嚨再次說了事情的經過,廳長也覺得棘手。尤其是看到複製最後王院長滿臉淚水跪倒在畫前,廳長默然了。
“你先回避一下,我打個電話。”廳長叫開白大山,白大山在廳長的辦公室外聽到廳長啪啪地按著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等了快半個多小時,廳長鄭重地把白大山叫進了辦公室,“這個複製我留下了,這個節目你們不能繼續追蹤報道,這件事情要冷處理,你要跟你的員工下禁口令,還有,回去把今天拍的原帶子也給我拿來。”
“可是,今天的《華西都市新報》在頭版已經用了一個醒目的標題,《曠世絕作――神畫?》,還用很長的篇副說了這件事了。”白大山說。
“什麼?”廳長很震驚,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要不可收拾,顧不上白大山在看著自己,趕忙撥了一個電話。白大山掂起腳看了一下,區號是“010”。
“神畫事件”已經三天了,就象這個夏天的天氣一樣,蓉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在說蓉城有線電視十三臺那個播音員的評語,“曠世絕作”。但所有的新聞單位卻無一例外的沒有對這件事作後續報道,因為他們都被上頭打了招呼,不敢對這件事情作任何報道。幾個參與採訪的人也按上面的要求被放了假,而且說“如果關於這事的細節查實是從他們嘴裡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