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難免又會倦怠下來。他不能太指望潘帕奇的辦事能力。
可是,從沒到過北方的蘭斯,又怎能建立起引進馬匹的商業渠道呢?他忽然想到了瓦勒宰相,那位大人在北方應該有根據地吧?可是,瓦勒只怕是蘭斯在芬頓最不敢利用的人了。如果與瓦勒合作,到頭來好處很可能都是瓦勒的,蘭斯就會落得兩手空空了。
“選擇最適當的盟友,而不選擇最強大的盟友。”這可謂是蘭斯的處世哲學之一。
忽然,一朵陰雲浮上蘭斯心頭。他想起了那個紅髮的男子,阿索斯。那個半吸血鬼,可算作魔族的傢伙是瓦勒的忠誠部屬,此刻就在同一艘船上。
蘭斯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強烈的感到,關於阿索斯,自己忽視了什麼,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我忽視了什麼?蘭斯自問道。我沒有用真名,沒有洩漏任何能引向真實身份的線索,甚至沒有施展過法術除了救小艾米莉的那一次。那麼,阿索斯應該猜不出我的身份才對。可我為什麼感到如此不安……
“尊貴、聰明、睿智的主人,一個醉鬼朝您的房間來了。是格庭根那個傻乎乎的學究。”亮羽在船艙外向蘭斯報告。
“是他呀。別管他,讓他進來吧。那傢伙比艾索米亞飛熊還要無害……”
亮羽!蘭斯忽然想到了。亮羽就是一切漏洞的根源。自己曾送給安蒂奇夫人一根黑鳩尾羽。阿索斯既然是魔族,看到那根羽毛,當然能猜出自己就是那個役使魔族妖精的魔法使。當自己派亮羽偷看他和他妹妹卡米莉安的會面時,阿索斯也在凝視著亮羽吧?
他忽然記起上次與阿索斯在甲板上偶遇,阿索斯離去時留下的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感到全身一陣發冷。
不管阿索斯的能力如何,作為達安特伯爵長子,要刺殺只有三級魔法師、五級牧師實力的蘭斯一定輕而易舉。不錯,蘭斯有魔寵、律令魔法、幽魂僕役,與尋常的低階別法師不可同日而語,但他這些特技對靈感超強的魔族幾乎都沒用。
蘭斯從不否認,他可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勇士。如果可能,他儘可能一輩子不冒險。
阿索斯為什麼沒有動手?想等到最後一天嗎?
蘭斯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格庭根的學者納瓦什用腦門撞開了房門,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進來。說是走,其實用跌更加恰當……
“哦,納瓦什呀,你好!”蘭斯剛想過去扶他一把,納瓦什卻站定了,擺手示意不要,隨即打了個酒嗝。
“傑瑞先生,你一定想不到,嗝!”納瓦什伸出右手食指,在蘭斯眼前搖晃著。
“想不到什麼?”蘭斯好笑的問他。
“紅酒。酒。是一件多麼神奇的東西。嗝。”
“哦……”看來認真聽醉鬼的發言真是件愚蠢的行為。
“多虧了嗝,啊,才使我納瓦什有幸看穿了四千年的謎題!我將要進行的研究,將會使我永恆!嗝!”
“是什麼謎題呢?”蘭斯有禮貌的問納瓦什。他一時還不想趕這位學者出去。自從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中,他不自覺的想要留一個人在身邊。納瓦什雖然不濟,有個閒聊物件,也可以壓抑心中的不安了。
蘭斯考慮納瓦什走後要不要把小雅和雅希蕾娜叫到自己房間來。畢竟小雅是等級八的魔法師,算是中等法師了,實戰能力遠比自己這個騙子好。
納瓦什連打了幾個酒嗝,又深吸了一口氣,把胸膛挺起來,得意的宣佈:“我納瓦什,格庭根學院未畢業的學員兼助理教授,看穿了光明魔法的施展奧秘!”
這不啻是一聲驚雷!蘭斯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穩住情緒,以平靜的語氣追問道:“光明魔法的秘密?那不是神術嗎。所謂神術,就是向真神借力……”
“住口!嗝!”納瓦什打斷了蘭斯的話,搖晃了幾下,靠在門上,“那只是一個騙局罷了。只有眾人以為神術是遙不可及的,以通常手段無法施展的,才會心甘情願給教會納供。這就是一個騙局!你想想,如果神術像魔法一樣,稍有資質的人都可以學習,教會會變成怎麼樣呢……嗝!”
“是啊,會怎樣呢。”黑暗中,蘭斯悄悄在膝蓋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納瓦什的這個想法真是太可怕了。一旦被證明是真的,那他想都不敢想。
“哈哈嗝!只要我搞清楚這個秘密,別說畢業,下屆的愛薩克獎也唾手可得!我走了!只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我的好友,傑瑞先生你……”說著,納瓦什轉個身,搖搖擺擺的去開門。
“且慢。我還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