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大門也分為墓門以及靈門兩種,死者的通行證不一定會開在哪個門。因此亡靈家屬在祭祀時必須帶好神位、靈牌,放到墓上,然後才燒香、鳴炮、送錢,乞求保佑,並饒墳七週,為亡靈護衛,以免當面錯過,錢被其他的鬼魂搶走。
這是週年大祭,必須帶上神位、靈牌。因此王甲吃過早飯後,就回家取神位、靈牌。王木則因醉後初醒頭疼欲裂的緣故,暫留在王鐵家裡。
王鐵是王甲王木這一支中的三大爺之孫。他們“家”無人住後,每次回家,多住於各叔伯家,而又因這些人家中惟有三大爺家裡最寬敞,其孫王鐵在村裡更是首位十萬元戶,次孫王水在外地某大廠當廠長,有“福氣”、有“財氣”,住著也舒適,所以多住於“三大爺家”。
王甲出門後,王鐵起身通知各家。王木百無聊賴,便在屋裡找出了一張紙、一支鉛筆,開始憑記憶描繪出夢裡所見的白鬍子老頭兒。
對這個似幻亦真的夢,不知怎的,他總有種深深的畏懼之感。
記憶中,他一向是極少做夢的。即使有,也會在醒來後就忘得一乾二淨。而這一次,在醉酒後所做的噩夢,記得竟是如此清晰,尤其是連夢中的人面目也記得十分清楚,畏懼之餘,倒也覺得十分有趣。
既然有趣,就不妨讓它記得更久一些,描繪出來,便是這個原因。
他用了一整張八開的大紙,畫出了夢中的白鬍子老頭兒的面像,審視後再修改,直至畫出了那雙傳神的眼睛後,才滿意地伸伸懶腰,準備簽上自己的尊姓大名以及作畫日期,想象著千年後被評為絕世畫家時這張畫的價值時,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就在他做著白日夢時,三大爺拄著龍頭柺杖,耳聾眼花地走進屋,眯著眼看看那張畫像,忽然奇怪了。
“阿木哪!你在哪兒找到的你祖爺爺?前些年你祖爺爺畫像丟失的時候,你才兩個月吧?”
他的聲音很大,而且為了怕人聽不清,還正對著王木的耳朵,幾乎要貼到耳朵邊上。
王木駭了一跳。
他的人雖沒有跳起來,那顆心卻在回味到三大爺話裡的意思時,差點真地飛起來。
──這一次,他是真的恐懼。
王甲已經推開了家門。
院落中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
一年沒有住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