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血雨黑淵綠夕陽 作者:瞎說唄

他還是能夠分辨的!

──誰?

小偷?當然不可能是小偷,小偷絕不會跑到王莊行竊。但不是小偷會是誰呢?誰會來這裡?

──劉莊!

是劉莊的人!他們一定是打聽到了我二人住所,要報復!

王木再也躺不住了,悄無聲息地坐起來,穿上鞋,湊近窗戶縫隙,向外偷看。

月色下的院落,因樹木、雜草的關係變得一片昏黑。風吹過,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彷彿黑暗中隱藏了無數的人。他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樹影中有一黑影,那黑影正小小心心地朝上房屋──朝他的方向走來。在那黑影的手裡,竟然還有柄森森閃光的匕首。走得近了,就見那人又瘦又高,頭上戴著頂大大的帽子 ,有點象是卷邊氈帽,也有點象西方的禮帽。那人的面目隱藏在黑影下,著實難以辨認,但偶爾閃現出的眸光,卻又兇悍無比。

他走一步,站一會,再跨出一步,再停一會,步與步之間充分利用著外部的環境構成的黑影來隱藏自己,如果不留神,根本無法發覺。幸好王木從事聯防工作,與這類情況打交道的次數很多,否則即使看到了,也無法認定。

這顯然是個夜行的高手。王木暗暗地總結著:這樣的人,不外乎偷、盜、匪三種。

“偷”者,必然有極其豐富的逃跑經驗:“盜”者,必然有同伴在附近接應,其本身的身手也不可小瞧:“匪”者,必有其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心腸以及一定的搏擊本領。三者之間,偷的可能性最小,盜匪的可能性大,而以其眸光之兇狠程度來論,只能看做是匪徒。

這也就是說,必須自救了:或者,立刻大聲呼叫,必然可以驚動左鄰右舍乃至於“對外自衛團”和“外打”人員。但能否抓到人就難說了。所謂行家看門道,王木只需看一眼這人的行動,就知道其身手絕對可怕。而且黑燈瞎火的,等對外自衛團和外打人員到了,那人也離開王莊了,用大聲呼叫的方式,除非是王甲醒著,兩人一齊努力困住這人。而自救的另一個方法,只能夠是佯做不知了,暗拿傢伙,憑著自己的身手,即使對方是市武術比賽的冠軍,也能支援上片刻,等開始搏鬥,就立刻呼救,這樣既可抓到來人,又能夠顯出他的不凡。這兩個方法,怎麼來看,也是第二種好些──儘管老實說一看這黑影的行走和眸光,就知道確實不好惹。

他想到就做,立刻尋找斧頭,等他用最快地速度找到斧頭,行到門縫處向外看時,卻赫然發覺,只這一會兒工夫,居然再也找不到那人在何處了。

他瞪大了眼睛,屏息而望,等待了片刻,才見那黑影再次出現,但方向居然是祖屋。王莊的建築,祖屋通常位於臨街,在大門的旁邊,王甲王木的家,當然也不例外。祖屋正對著上房屋,王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看著那黑影依然保持著始終隱藏與環境的黑影中的夜行方式折到了祖屋旁,“咯”一聲輕響,再聽得“吱呀”一聲,竟然是開啟並推開了門。

門只推開了半扇,那人一閃而入。

在農村,祖屋裡,供奉著家譜,祖宗的神位,是家裡的聖地;但它同時也是老人們“等死”的住處,是相當於“門房”的最不受重視的所在。在規矩上,祖屋象徵著一個家,其他的房屋可以任意拆遷,惟獨祖屋不能,所以祖屋也是最年代久遠,最老破殘舊之處。

王木不相信神靈。但村裡人對靈牌、神位的重視程度,可達到荒謬的境界。於情於理,王木都不能坐視,更何況他已經拿定了主義擒下來人?

他悄無聲息地開啟房門,閃身而出,迅速、無聲地走到了祖屋外,突然屋裡一亮,那人竟然膽大到點燃了放在供桌上的油燈的地步──難道這人竟以為家裡沒人?不怕發覺?

以行動而言,王木也懂得這種借環境隱身的方法,他自信沒被這人發覺,就向前移動了兩步,使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祖屋內部。

一片烏雲遮掩了月色,夜,立刻變得一片漆黑,而祖屋內的微弱之光,也因此顯得無比明亮。祖屋內的景象,也因這光亮而變得毫髮可鑑。

順著半掩的門向裡看,他立刻看到了一幅無比詭異、一生也難以置信的畫面。

祖屋之內,正有人在蓋房子。

世間的蓋房,只有兩種。

一種,是為活人居住的陽宅;一種,是為死人居住的陰宅。前者需要先打地基,然後一磚一石地壘建起來,後者也應先打地基,但這個地基卻指得是選擇方位、決定大小,它的建設,是挖土,沙石瓦磚的作用,與陽宅雖有相同之處,卻大體相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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