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如死灰。
誰知峰迴路轉,只要他能將錦盒安全送到京城,藉此暗中派人加以宣揚,必定會聲望大起,甚至超過兄長也並非不可能之事。想到此處,他心中更是暢快,不禁回頭看向城中,暗想:這當真是天意,待我歸來之時,定會名震天下!
“咦?”唐學理勒住馬,疑惑的看向城中唐家位置,那裡紅光沖天,似是起火,站在這裡看得極為清楚,他不禁想起了白天那個乾元道人的話,難道這是真的?他雖然十分相信兄長的相學能力,出發之前已經對他言明:雖有坎坷,必有天助。可見到此情形,他又猶豫了,倘若唐家遭受意外,這是他極不願看到的。若是打馬回去,兄長萬一變了主意將他留下另派旁人,那就真是自投羅網了。
他緊緊握著韁繩,心中糾結,座下馬也好像明白主人的心思,原地打著轉,似乎催促他快下決定。
思索了一會,他看著通往十里渡的大路,狠狠的揮動馬鞭,掉頭向城裡跑去,馬蹄聲由近而遠,漸漸地消失在廣袤的夜空下。
………【第九章 誰是內應】………
九月二十一,應天府,江yīn縣城,縣衙
江yīn縣縣令姓王名淮安,書生一個,到任剛兩年,急於升官,常常勞民傷財做些面子工作。此人典型的庸官一個,治理無能,玩弄權術,但苦於被府尹大人厭惡,一直不得升遷,他也經常為此事苦惱。
不過,眼下最令他頭疼的是,這廟堂之爭愈演愈烈,已經波及到他這等九品小官了。前幾rì,府尹差人來信,信中隱晦提到當今“九千歲”之事,稱其他縣不少都在為其修建生祠,要他看清局面,休要誤判大勢,站錯隊伍。
這rì清早,王淮安漱洗完畢,到書房料理公事。豈料就在他剛到書房還未坐下之時,縣衙何師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口中大喊:“不得了了,老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王大縣令眉頭一挑,叱道:“慌什麼!本官經常教導你們要泰山崩於前而不改sè,你我都是官府中人,為聖上辦事,哪有如此驚慌的道理?你……”
他還準備長篇大論的教育一下,讀書人嘛,總喜歡時不時彰顯一下自己的滿腹經綸。可話沒說完,就被何師爺打斷了:“今早來報,唐府與振威鏢局所押運的鏢車昨rì夜間在十里渡驛站被劫,只有總鏢頭張秉及副總鏢頭李均僥倖逃脫!”
何師爺這一番話令王淮安如遭雷擊一般,張著嘴卻說不出話。唐府的勢力他是知道的,這押鏢他也是知道的,甚至他猜到這裡面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不想趟這渾水,所以不聞不問。可如今這鏢出事了,還是在他管轄之內,這要是問起來可真是烏紗不保了。
這位何師爺頗有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還沒等王淮安緩過神來,又說道:“昨夜唐府慘遭滅門,府中上下逃得xìng命的只有唐學智的女兒唐飛燕……老爺,你怎麼了?”
王淮安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坐在地上,手捂胸口,口喘粗氣,臉sè漲紅。何師爺嚇得不敢再說了,趕忙過去拍打後背,這縣令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這縣城就真亂了。
“呼……”,王淮安長長地出了這口氣,差點被憋死。在何師爺的攙扶下,他癱坐到了太師椅上,面sè忽喜忽悲,卻始終不說話。
何師爺偷偷觀瞧,暗想這縣令老爺莫不是被嚇瘋了?上前問道:“老爺,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王淮安定了定神說道:“據實上報府衙,即刻派人快馬前去。我先去唐府,你安排人手保護唐大小姐,然後與我前去十里渡。”
何師爺答了聲是,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振威鏢局那邊?該如何處理?那兩名鏢師身受重傷,已被送回鏢局。”
王淮安想都沒想,不耐煩地隨口道:“先不管他,讓他暫且養傷。我們現在要以唐府這邊為重,鏢局那邊你隨便派個人過去看著就好了。”
當王淮安站在唐府大門的時候,心中百感交集。這沉重的大門依舊是莊嚴肅穆,比縣衙還有氣勢,只是誰曾想到這府中的人一夜之間俱已命喪黃泉。不論達官富貴,或是布衣百姓,在死亡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嘆了口氣,感慨了一下世事無常,邁步進了唐府。
衙役在前邊帶路,來到了起火的後院。剛進後院,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兒直衝面門,王淮安捂著口鼻,不斷的揮著袖子。
與前面院落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地獄。雖然屍首已經被整齊的擺放在一邊,蓋上白布,但焚燒的味道依舊很濃,隨處可見乾涸的血跡。衙役們在焦黑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