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錦盒都是我統一安排工匠做的,外表毫無差異,但我已在上面做下印記,旁人不會發覺。還有,白天所說之事,我已辦妥,那道人絕不會再出現在世上。”
他點了點頭:“他與我唐家頗有淵源,這時出現,恐怕也知曉錦盒之事。雖說未見其屍首,但被你劍氣傷到心肺,應是活不成了。此事莫要再提,只當他沒有來過。”他將燈光調暗,壓低聲音道:“關於那錦盒,為兄還有囑託,……”
夜已黑,天空中的月亮顯得無jīng打採,彷彿是在為這芸芸眾生所苦惱。緊閉的唐府大門輕輕的開了一扇,唐學智兄弟二人走出大門。僕人牽過馬,唐學理接過韁繩,向大哥告別:“大哥放心,車隊一rì路程我快馬半rì即可,天明之前定可趕到十里渡。”
唐學智眉頭舒展,微笑道:“二弟親自前去,我自是放心了,若論武功,這唐府上下誰人及你?切記,若無意外即刻放信鴿回來。家中有我照看,無需擔憂。”
唐學理翻身上馬,一聲輕喝,縱馬飛奔而去。眼見得單人匹馬消失在街道深處,唐學智獨自站在門前,怔怔的發呆,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旁邊的僕人看到唐學智依舊站立不動,忍不住勸道:“老爺,天涼風寒,先回去吧。”
“嗯,回去吧。”主僕二人轉身進府,厚重的大門再次緊閉。
寂靜的街道,偶爾聽得幾聲蟋蟀的鳴叫,不時地還有狗吠之聲,多數人家已經入睡,又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不知何時起風了,夜風yīn寒,帶起絲絲涼意,穿過大街小巷。街道兩側的店鋪早已打烊,寒風掠過,蕭索頓生。
一個、兩個、三個……,不知何時,街道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手持利刃,面罩黑紗,殺氣四散,似乎將寒風也阻隔在了唐府周圍,他們腳步輕緩,將整個唐府圍住。
“吱呀”一聲,唐府後門開啟,卻並不見有人出來,在頭領的示意下,黑衣人接二連三進入,只留下幾個人把守唐府四面。不多時,火起,藉助風勢,越燒越大,暗夜的屠殺開始了。
唐學智正在屋中休息,經過一番忙碌,他已是jīng神困頓,實在堅持不住,和衣而臥,小憩一下。就在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時,敲門聲驟然響起,急促有力。
他猛然躍起,長劍在手,jǐng惕的問道:“誰?”
門外僕人回答:“老爺,不好了,後院著火了。您出來看一下吧,這火越燒越大了!”
唐學智聽得此話,心中一驚,手中長劍入鞘,透過窗戶往外看,紅光沖天,急忙開門。門外僕人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並不像是偽裝的,手中提的燈籠還帶著些許焦黑的痕跡。
“老爺,不是我等莽撞。唐總管不在,我們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得來驚擾您了。”那僕人見唐學智劍在手中,一臉肅殺,急忙解釋,生怕被責罵。
唐學智發覺自己有些失態,立刻和顏悅sè的說道:“無妨,前面帶路,救火要緊。”二人步履匆匆,直奔後院而去。
荒郊野外,死氣沉沉,白rì裡塵土飛揚的大路此時已不再喧囂,月光默默的傾瀉在大地,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夜晚的襯托下投下許多奇形怪狀的影子,此起彼伏的丘陵如同蟄伏的猛獸,藏在yīn影之中,伺機而動。
馬蹄聲由遠而近,聲音短促,強健有力,應是一匹好馬。唐學理伏在馬背上,手中的馬鞭不時的揮起,口中卻並未發出一點聲音。此刻,他剛剛縱馬出城,如龍出海虎下山,恨不得背生雙翅,立刻趕到十里渡。
身為唐家二爺,他一直都收斂著自己的才華,不曾展露半分。在外人看來,唐家兄弟二人被稱為“才子學智,君子學理”。
大爺唐學智才華橫溢、文武雙全,最重要的是為人平和,手段圓滑;二爺唐學理則是少有人去關注,謙虛低調,文質彬彬,淡然處世,不爭不鬥,就像是兄長的影子,無處不在卻又令人忽視,實則他是唐學智手中最鋒利的劍,也是最兇狠的毒蛇,這世上最瞭解他的只有他大哥。
其實論武功、氣度、心機、手段,唐學理都在他大哥之上,唯有一點,他不夠果斷。當初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父親權衡再三,最終的唐家家主才落到了唐學智的手中。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兄長身後,看淡一切,將所有念想死死的埋在心中。
最初唐學智決定押送錦盒的時候,曾經暗中交代要他一路隨行。不知為何,上路的前一天晚上唐學智突然變了主意,他很驚恐,以為自己這輩子只能永遠在兄長背後活著,再無出頭之rì,可以說是萬般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