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歡。
說起來,古代男人可真是傻透了。
試問同是競爭對手,怎麼可以真的親如姊妹?況且還有嫡庶、兒女和家產,這些因素攪和在一起,想要和睦那也是個難。
“以後不要通房丫頭也行。”羅熙年開出了一個誘惑的條件,手卻不安分,輕輕捏住一粒殷紅的茱萸,輕柔慢捻的撥弄,“不過嘛……,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玉儀被他弄得胸前酥癢,卻也顧不得了,不敢打斷他,急問:“什麼要求?”
“就是……”羅熙年鬆了手,轉而捏住了柔軟纖細的腰肢,俯身貼在妻子耳畔,曖昧道:“上次我給你看過的那本冊子,可還記得?回頭咱們得了空,照那上頭換幾個花樣如何?”繼續誘惑,“這個要求很簡單吧?”
“不行!”玉儀一下子漲紅了臉,想起那些奇怪的姿勢,還有奇怪的道具,扯了扯衣服,啐道:“那上頭的樣子太荒唐了。”
“有什麼荒唐?”羅熙年不以為然,滾到旁邊繼續撥弄挑逗,笑眯眯道:“這本來就是夫妻之道啊,而且……”聲音放柔,“我保證,到時候你也會喜歡的。”
玉儀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但是想的卻是另外一些——
呃,不就是一些高難度的瑜伽姿勢嘛。
想一想,如果能讓羅熙年以後再也不用通房丫頭,……似乎,……好像,還是挺划算的啊!罷了,拼著腰間盤扭傷豁出去了。
反正床單都滾過了,難道還要矯情這一點點小情趣?
再說往理智一點的方面想,——丈夫的寵愛,是自己在今世安身立命的保障,完完全全沒有理由拒絕他,更加沒有那個底氣。
略略拿個架子,讓他覺得難得知道珍惜也就罷了——
可是……,理智真是一個讓人沮喪的東西。
“怎麼了?”羅熙年眼見妻子先是害羞臉紅,繼而神遊,接著眼裡有些黯然,以為她十分厭惡那種事,——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但他沒有在床上強迫別人的習慣,更何況是心愛的小辣椒,於是道:“你要真不願意就算了。”
“也……,也不是不可以。”玉儀的臉還有些紅,忍了忍羞意,認真道:“那你答應過我的話,將來可不許反悔!”
羅熙年頓時高興起來,摟了妻子親了又親,拍著胸脯連連保證,“不反悔,絕不反悔!你只管放心好了。”
“我去洗澡。”儘管玉儀是現代人的靈魂,可是一想起那本荒唐的春宮冊子,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更兼某人眼神火辣直白,當然得趕緊逃離現場。
玉儀在偏房呆了好一會兒,原本懶得動的,反倒特意泡足了半個時辰的熱水,方才揉了頭髮回來。爬進了被人工暖熱的被窩,問道:“世恭找你到底什麼事?你也不用跟我說詳細的,大致講一講,我心裡也好有個譜兒。”
羅熙年輕描淡寫道:“他捅了簍子,估計在禮部呆不下去了。”
玉儀微微吃驚,——羅世恭的差事出了岔子,怎麼第一時間來六房找人?
上次因為羅熙年的“幫忙”,四夫人可是做足了黑臉,不光不待見自己,連恭二奶奶也不好過,整天提心吊膽的樣子。
羅晉年前些日子外出公幹,玉儀是知道的,可是不還有羅世弘嗎?
難道說……,看來四房本身就很不和諧啊。
只是時機未免太巧太巧,玉儀扭頭去看自己的丈夫,對方卻已經閉上眼睛,似乎並不打算多說下去。誰知道,正在玉儀準備閤眼睡覺時,羅熙年卻輕輕一笑,聲音裡沒有任何暖意,“不著急,這才剛開始呢。”
毫無緣由的,玉儀猛地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但她沒有追問,這個時代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任何一個時代的男人,都一樣有著雄性的驕傲。
既然他覺得自己無須知道,那就只消乖乖聽話好了。
玉儀看向仍然閉著眼睛的身邊人,有著一張漂亮乾淨的側面輪廓,散去了平日在面上的玩世不恭,透出有些迫人的冰冷堅毅之色。
玉儀突然意識到,——如果羅熙年真是一個無知的紈絝子弟,真的事事都叫四房算計了去,那他就不可能平平安安活到如今,並且還整天過得有滋有味的。
或許……,那只是他用以偽裝的保護色。
玉儀有一點點小感動,他既然能夠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情緒,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說明,——他對自己是信任的呢?
而且還是非常信任,不設防。
於是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