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錢了,說話氣兒也粗了。
這邊娘子剛剛換了銀子回來,那邊轉手就去買了個妾!
把他家娘子氣病了,反倒便宜了那個小妾,一口氣懷了身子,第二年就生下八斤重的兒子。前頭娘子因為沒有生下男丁,現今反倒要受那個小妾的氣,每天還要田間勞作辛苦,那種日子真是想想都受不了。
落英在羅府做丫頭十來年,從小丫頭一直做到一等丫頭,受了多少氣,後來又有過多少風光。一雙手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自持花容月貌、雪膚冰肌,不是甘菊那等粗鄙顏色能比得,因此更加不願意配出去受苦了。
可惜先前羅熙年身邊美人太多,雖說好些都是擺設,但……,那位瑤芳姑娘可真是頂頂絕色,又兼狐媚溫柔,那時候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機會!
眼下甘菊明著封了姨娘,但是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是被夫人厭棄了,也失了老爺的心,估摸一輩子也就只能如此。
可是高門大戶裡面,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老爺身邊總不能只有夫人一個吧?
彩鵑、素鶯年紀大了,而且聽說早就許配了人家,只怕過了今年就要放出去,底下的二等丫頭又小,還不通人事呢。
算來算去,竟然只有自己最為合適得宜,——
人便是這樣,潛意識裡總是會往有利自己方向想。
若是迷了心竅,則更會在這條道上越走越偏,越走越遠,不撞南牆不回頭。
此刻的落英大致如此,特別在猶豫掙扎了好幾天後,終於鼓起了勇氣主動詢問,並且聽到裡面的答覆,——驚喜和興奮簡直溢於言表。
一進門,便看見只披了一件外袍的羅熙年,胸膛半露,下面兩條腿也沒遮完,身上還帶著一種特殊的味道。
落英頓時羞紅了臉,原本俏麗的臉迅速的飛上了一層紅暈,更憑添幾分姿色,好似一朵粉紅透豔的桃花。
可惜的是,這朵桃花在下一瞬便枯萎了。
落英一扭頭,正對上玉儀那雙烏溜溜、水靈靈的眼睛,嘴角更是微微彎起,帶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羅熙年扭頭看向妻子,因為剛剛才進行過房事,臉上還殘留著□之色,嘴角微微紅腫,一副嬌嬌軟軟的誘人模樣。
雖然明知道妻子是故意搗亂,但因為被眼前旖旎風光所誘惑,還是忍不住生出一絲疼惜,搖頭笑道:“你也學會淘氣了。”
玉儀含笑眨了眨眼,十分嫵媚迷人。
落英打了水以後,在二房糾結了好久才過來,還以為玉儀去沐浴了,斷斷沒想到主母還在房間裡——
此時此刻,不由生出一種被人撞破姦情的感覺。
落英死死咬住嘴唇,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低了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下對自己的懊悔不已,只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你出去吧。”羅熙年對身邊的大丫頭沒啥興趣,不過是平時用著順手,要是真有什麼色心的話,早就拉到床上去了。
落英連話也不答,慌里慌張的就跑了出去。
玉儀俯在床榻上抿嘴直笑,肩膀抖動,——原本還想開兩句玩笑的,不知怎地,心裡卻有一點澀澀的,玩笑話也就沒有說出口——
尼瑪,這叫什麼?——
這叫一個甘菊倒下去,千千萬萬個甘菊站起來!
“吃醋了?”
羅熙年笑著走了過來,——跟妻子過了小半年,隱約也看出來了,她很不喜歡在魚水之歡後,還有外人進來打攪。
至於自己要去甘菊那裡過夜,似乎還不那麼在乎。
“正吃著,還沒吃完呢。”
玉儀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情緒,反正也掩飾不了——
再說只要不是無理取鬧,男人不就喜歡這個調調嗎?以為自己多有魅力,女人們都為他搶破了頭,看著爭先恐後邀寵的妻妾,大大的滿足了虛榮心。
羅熙年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嚐了一下,“咦,果然是酸的。”
玉儀仍舊趴在床上,拿眼瞪他,“小心酸掉你的牙!”
“酸掉我也願意。”羅熙年的心情越發好了,含笑坐在床邊,伸手去撥弄妻子凌亂的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胸,“你不想讓人進來服侍,對不對?”
玉儀看著他的眼睛,揣測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是覺得自己善妒了?
呸!古代男人最會雙重標準,自己三妻四妾是尋常,婦人只能圈養在後宅,還得表現出“賢惠大度”,最好是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