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釋心嗎?」
焦亭義抱著湛紫吟的遺體,說話語氣冷靜,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哼!」焦鑫琪的回答只是一個助語詞。
焦亭義所說不錯,焦鑫琪就是想借刀殺人。
「亭義太子,你敢胡說八道對陛下不敬?」郭公公見焦鑫琪對焦亭義態度冷淡,更是無禮。
「呯!」的一聲,郭公公便被焦亭義單手握著頸貼住牆,面如紫色。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嗎?」
「逆子,你要作反!?」焦鑫琪喝道。
「哼!就算我不作反父皇也會對付我的,有差嗎?」「喀咯」一聲,郭公公就被焦亭義掐斷頸子氣絕了。
焦亭義雙眼發紅,提劍衝了出戰場,見敵軍就殺。
焦亭義身上淡黃的太子袍慢慢被染成濃濃的紅色,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一旁的焦揚斌吃驚的看著瘋了似的兄長,一旁不論是敵是親也被他的不顧一切嚇怕了,避的避,逃的逃。
當段映秀趕到時,敵軍也被殺光了,焦亭義呆站在地上,聽不到她和焦揚斌的呼喚。
「焦公子!」
「皇兄,你怎麼了?皇嫂呢?」
焦亭義呆看著這一切,他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他的母親背叛了他們的國家,他的妻子也被他的父親害死了,焦亭義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焦亭義只知道他的心很疼,就像被人掏空一樣,焦亭義唯有在嚎叫、伸訴,如野狼般的悲鳴:「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你要這樣對我?你讓我生在人人傾羨的帝皇家,卻讓我連平常人都可擁有的也沒有,讓我卻過著冷酷無情的生活。
你讓我學會愛情,卻不給我愛情,讓我無法傾訴。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一個相知相伴的妻子,你為什麼又要奪去?
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我前世到底做錯了什麼,作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
焦亭義閉上他的眼睛,湛紫吟溫柔的笑容馬上映入他的腦海中,,她溫柔的語調彷彿又再在他的耳邊響起:「亭義哥!亭義哥!你別難過了!」
他輕喚一聲:「吟兒,吟兒……」
焦亭義但覺天旋地轉,便昏倒在地上。
「皇兄。」
焦揚斌心焦的跑上前把昏倒的焦亭義扶回營中。
段映秀站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感到一陣陣淒涼,這到底是誰做錯?
※ ※ ※
焦亭義大病了一場,每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因為正值戰爭,所以湛紫吟的身後事唯有押後,只能停棺放在茶庵之內。
段映秀遵守著和湛紫吟的約定,照顧著兩個孩子和病中的焦亭義,忙碌的生活和即將出生的娃娃讓她暫忘了情人的背叛,暫忘卻一切的悲傷。
「焦大哥,吃藥了。」段映秀扶起虛弱的焦亭義,遞過苦茶。
「戰事怎樣了?」已經二個月了。
「結束了,揚斌皇子在楓皇的示意下行動,叛軍已經覆沒了。」纖手提巾為焦亭義輕抹嘴角。
「哪……他呢?」石世宇?
沉默了一會,段映秀艱難的吐出三個字:「不……不知道。」
「映秀,你也別……」「難過」二字還沒吐出,段映秀已打斷了焦亭義的話:「我沒事。」
「我打算帶吟兒回『梅園』下葬。」梅園是吟兒出生時岳父為她而建造的,是為了慶祝她的來臨。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送紫吟一程。」我就只有這麼的一位好姊妹。
段映秀拿著藥碗離開房間,從而避開焦亭義關心的眼光。
「謝謝你。」焦亭義看著遠去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太子。」湛紫吟的陪嫁丫頭小青拿著一個小木盒行禮進房。
「小青,有事嗎?」小青是湛紫吟的近身心腹,做事爽快,所以焦亭義對她也十分看重。
「這盒子是小姐給我替她保管的,說如果她先太子而去就要我交給太子。」小青遞過小木盒給焦亭義。
「你拿來。」聽見小青的話,焦亭義忙接木盒。
把木盒開啟,一張紙箋舒適的躺在裡頭,焦亭義提起顫抖的手把紙箋翻開,一手再熟悉不過的字句映入眼簾:
「但願所愛幸福無難,幸福誰予也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