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看,眼神傷心欲絕,但是卻流不出來一滴淚。
原來人到了心碎絕處,有淚也會流不出來。
※ ※ ※
段映秀就這樣途中生病無依的走到京城,到了太子府。
焦亭義和湛紫吟聽著,看著段映秀臉無血色的臉兒,木然的眼神,像敍述旁人恨事的態度語氣,都不禁心中憂慮。
「石公子有勇有謀,倘若真的和聯合洪氏謀反,可是一場硬仗。」焦亭義皺眉道。
「但是洪氏是焦公子的母系一族,又是皇朝兩大家族之一,我想勸導一番,應該就好了。」段映秀道。
「母后和父皇一向不和,洪氏野心勃勃,作反是遲早的事。」焦亭義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宮中的傳旨太監私自走進房內宣旨,也不請安參見。
「啟奏太子,洪氏作反,陛下有旨速請太子進宮商議出兵平反之事。」
「誰淮你擅自進來的。」焦亭義見他無禮怒道。
但傳旨太監顯現是見皇后一族作反,一心認為焦亭義失勢便道:「太子還是快點到宮參見陛下,免得陛下動怒『誤會』。」
焦亭義聽罷正要發火,卻被段映秀和湛紫吟按住,心念一動,母族作反,現在應該是明哲保身才對,此人是焦鑫琪的心腹,殺他不就有謀反之疑了。
「哼!公公,我們走吧!」
※ ※ ※
當焦亭義知道這一切時,洪氏已在鎮遠將軍沈世傑的安排下逃出宮中,利用兩族暗中招攬的兵力迅速佔領不小土地。
戰爭一觸即發,如火如荼,在石世宇的領導下,洪氏已連勝三場,焦鑫琪卻因焦亭義是洪氏所出,因而遲遲不肯把兵權交給他;更在那個傳旨太監郭公公的挑撥下,堅持帶同焦亭義一家和小皇子焦揚斌一同御駕親征。
段映秀也跟隨而來幫忙照顧雙生兒,在戰場上湛紫吟一直守在焦亭義的身邊和小皇子焦揚斌並勇作戰,突然一個棕衣男子持劍向焦亭義背心直刺,焦亭義卻被身旁的叛軍弄得沒法抽身接劍,眼看要一命嗚呼,一旁的湛紫吟驚道:「亭義哥小心。」
倩影向焦亭義背心一撲,硬生生的擋住這至命一攻擊。
「吟兒。」撕心裂肺的叫喊,卻救不回捨身救夫的湛紫吟。
焦亭義一手抱住中劍的湛紫吟,焦揚斌在旁護著兄嫂,焦亭義難以至信的抬頭看著行兇者。
石世宇提著沾染鮮血的劍,看了一看血流如注的湛紫吟一眼,搖頭無法相信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紫吟……你……」
石世宇「啊」的一聲大叫瘋狂的轉身跑去。
「皇弟,我先帶你皇嫂回營。」
焦亭義幾下跳躍起落便跑回軍營中,把營中的所有軍醫叫來,可惜全都一致認為──
沒救了!
「亭義哥,我……我是沒救了!你……你去叫孩子還有……還有映秀姐……姐來。」
「快傳。吟兒,不許你胡說八道,你不會有事的。」焦亭義擁著湛紫吟,心中焦急無助。
「紫吟,你……你怎樣了?」聽到訊息趕來的段映秀跑到床邊,握緊湛紫吟的手焦急道。
「我……我,映秀姐,答應我幫我……」跟著段映秀來的焦謹恩兄妹坐在床上,攬著母親害怕的震抖。
段映秀看見焦亭義流淚搖頭,便知湛紫吟已到盡頭,便點頭道:「你說,你說。我什麼也答應你。」
「亭義哥和孩子,請你一定……一定要替我照顧他們。我把他們交給你。」
「亭義哥我也把映秀姐交給你,你……你要照,照顧她。」
湛紫吟說著便把段映秀的手放在焦亭義手上,在焦亭義的懷裡吐出最後的一抹鮮紅,嚥下最後一口氣,嘴邊猶掛著安詳的笑容離開這個世間。
在世上放不下的就只有他們了,這一生我能夠佔了所愛的四年多枕邊情,他也待她呵護珍惜,謹記恩情,莫怨莫悔,這就夠了。
希望亭義哥後半生能夠幸福,和所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她就今生無憾。
「吟兒,吟兒。」
「人都死了還叫什麼,快把她下葬,那些血腥味、屍臭味,真的臭死啦!」郭公公厭惡道。
一旁的段映秀聽罷都狠狠的瞪著他,但只見他躲在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焦鑫琪旁,囂張的回瞪著她。
「父皇,你真的這麼討厭兒臣嗎?要兒臣一家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