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的那個人頭就覺得噁心。我道:“可它們是吃人的……
“可那身上還有一百多斤鮮肉呢。”
我跟前又有些暈,道:“隨便吧。”
他面露喜色,道:“多謝統領。”
他站起身,回頭道:“統領已經答應,我們去動手吧。”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當初我們圍城的共和軍。那時的共和軍在圍城兩月後,便開始殺城民而食。開始有一段時間,城中的守備更嚴了,但只過了幾天士氣便更加低落。
人畢竟不是野獸。當你吃著與你同樣的人身上的肉時,那種恐懼只怕還在對死的恐懼之上。在城下看到城頭的共和軍就在城頭殺人割肉烤食,只覺那與野獸無異,在噁心中更多的是厭惡。可那些正在吃人的共和軍心裡,只怕比我們更害怕吧。
而我們,今天開始吃蛇人的肉,那麼再過一些時候,說不定也會要淪落到當初共和軍的地步。
風水輪流轉。想到這句話,我也只有苦笑。
等金千石他們走出後不久,我聽得院中發出了一陣慘叫,但那並不是人的叫聲。我抓起邊上的一把傘,走了出去。
在那個關著蛇人的空帳篷裡,一個龍鱗軍士兵笑嘻嘻地拿著一截蛇人的尾巴出來,手上也都是血。看見我,他笑了笑道:“統領,您也來一塊肉吧?”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要。”
走到那帳篷門口,才向裡一張望,我不禁有些駭然。金千石把袖子捋起了,正拿著一把刀,往那蛇人身上割肉。那蛇人的頭下,約略相當於人的脖子處,已被割斷了,血積在一個缽中,微微地有些熱氣,看上去和人的血也沒什麼不同。
蛇人的血雖然沒有人的血那麼熱,總還是血吧。我的頭一陣眩暈,更是茫然,腳下一浮,一腳踏了個空,傘仍到了一邊,人也摔倒在雨水裡了。
金千石回過頭,驚叫道:“統領,你怎麼了?”
他手上還是血淋淋的,在外面的積水中洗了洗,伸手來摸摸我的頭,叫道:“統領,你額上燒得很。”
有人扶著我起來,我道:“不要緊,送我回去。”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