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人的下半截身子還在城外,這一下是兩手砸下,那木盾也被砸得四分五裂。這時,從它背後,卻又同時伸出了兩個蛇人,看上去,倒似外面有個三頭的怪獸爬上來一般。我心中一寒,看了看邊上,只有那攻城斧恰在手邊,我一把拾起,喝道:“上!”
我一下撲上。哪知一長腰,腰間卻一陣刺痛。
那傷口早不發作晚不發作,此時卻痛起來。
這痛楚像是一根繩子,一下絆住我的腳步,我一個踉蹌,那第二個持長槍的蛇人已將整個身子盤在了雉堞上了。
五營的所有人都迫了上去。
前鋒營全是用的長槍,此時有十多人同時圍成一個半圓形,圍住那蛇人,從他們口中發出一聲怒喝,那十多支槍同時刺出。“當”一聲,正刺中那蛇人胸甲上。
這十多槍齊發,那蛇人的胸甲也擋不住,我看得清楚,有兩三槍已透甲而入,只是入得不深,那蛇人動了動,手中的長槍已刺出。這一槍快如閃電,卻見左邊的那人手中的長槍剛要舉起擋格,哪裡來得及,一下被刺了個對穿,嘴裡發出一聲慘叫,人被那蛇人挑了起來。那蛇人甩了甩手,屍體象一個串在草莖上的小蟲一般,被扔下城去。
那人是什長王東。
其它幾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前鋒營中,可以說是沒一個弱者,以前混戰中陣亡,還可說是寡不敵眾,但現在我們是以眾擊寡,王東還是輕輕易易便被刺死。蛇人的實力,到底能有多少?
自加入前鋒營,我們便知道我們的性命隨時都可能結束。但王東被這蛇人輕描淡寫地就殺了,實在讓人驚駭。
我心知事已不妙,此時,邊上幾個營也看出我們這邊吃緊,過來支援我們了。我剛要衝上前去,卻見張龍友已衝了上來。他的一桶酒已放在地上,雙手捧了一桶酒,“譁”一下,將那三個蛇人全身都澆了個溼。
空氣中,滿是酒香。
他是瘋了麼?
我正在納悶,卻見張龍友從懷中摸出了打火石,拼命打著。這時,那個當先的蛇人抹了把臉,手中的長槍已象棍子一樣,向張龍友砸來。
張龍友也嚇呆了,手還在機械地打著,人卻不閃開。我見勢不好,衝了上去,舉起了戰斧,雙手舉著。“砰”一聲,我只覺小腹上一痛,深身也是一麻,人也不禁跪倒在地上。
但這一槍,還是接住了。
這時,張龍友一下打著了火絨。他將這一團火向那蛇人一扔。
我不禁哭笑不得。他難道想用這團火燒死蛇人麼?這點火,兩根手指就可以掐滅的。
卻也奇怪,那蛇人一見火,卻退了退,臉上似出現了一點懼意。這時,那團火已扔掉那蛇人身上,只聽得“呼”一聲,那蛇人渾身一下燒了起來,象一支蠟燭一般,只是冒出的卻是藍火。
我大吃一驚,也不知張龍友變的是什麼戲法,卻聽得邊上有人道:“楚將軍,快閃開!”
我低頭一看,只見一團火象活物一般,在地上蜿蜒著爬過來。我跳開一步,閃開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那三個蛇人已一塊兒燒了起來。本來這火也不是很大,可是它們卻中了邪似地一動不動,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叫,三個蛇人纏在一起,摔了下去。我們一下衝到城邊往下看,卻見那一堆蛇人將正在爬城的幾個蛇人也撞了下去,被撞倒的那幾個蛇人沒有燒起來,卻一樣驚叫著,向後爬去。
我不由有點呆了,張龍友卻衝過來,將另一桶酒往城下那一堆裡澆了下去。酒液一入火堆,火一下升騰上一倍。這回,連靠得近的幾個蛇人也燒了起來。它們發出了一種淒厲的慘叫,掙扎著想退後,有一個退得快,已遊入護城河中,身上的火也一下滅了。
我抓起了放在城邊的那杆長槍,喝道:“哪裡走!”
我的投槍術比不上沈西平,但現在是居高臨下,這一槍力量也大得異乎尋常,這一槍正扎到一個蛇人下半身,將它釘在了地上。那蛇人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一下直立起來,在那槍上纏著繞了幾個圈,象一支蠟燭一樣熊熊燃燒。
這一聲慘叫實在太響了,攻守雙方都扭頭來看。火光中,那個蛇人張大了嘴,還在搖搖擺擺,身上無處不冒出火來,真如傳說裡的火龍一樣。
這時,只聽得“劈啪”連聲,那些攀在城牆上的蛇人一下離開了城牆,飛也似地退去,幾個已經上了城牆的蛇人也似要逃走,但邊上計程車兵哪裡容得它走,那些城上的蛇人反而因為心神不定,登時已被全數斬殺。
幾乎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