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眼帶笑意,不動聲色地和他對視了一眼。
無意間暴露了自己天然黑本質的裕太繼續道:
“而且,雖然我早就對老哥沒有什麼心結了,但是每次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對著我,就覺得他頭上的天才光環也沒怎麼遙不可及了。”
“沒想到你還挺在乎你的兄長。”
觀月難得有些感嘆地道。
“觀月學長不也挺在乎學姐你嗎?”
裕太不由反問道。
“怎麼?你真的這麼覺得?”
觀月聞言頓時飛快地轉頭,也顧不上什麼優雅的儀態了,目露渴望地唆使他說下去。
裕太倒是被她的急切嚇了一跳:
“很明顯不是嗎?觀月學長只是喜歡口是心非,這種事還是我們外人旁觀者清。”
“唔……”
觀月思索著點了點頭。
裕太看她已經陷入了思考,也不再打攪她,轉頭又望見仍在幼稚拌嘴的兩人,轉了轉眼睛,揮著手中的錘子道:
“老哥,能幫我一把嗎?我一個人忙不起來。”
多少年沒聽見自家弟弟用這樣撒嬌的語氣求自己幫忙,不二頓時兩眼放光,哪還記得炸毛到一半的觀月初,彷彿一隻看見了肉骨頭的大狗搖著尾巴就撲了上去:
“哎呀,這種小事就交給哥哥我吧!裕太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語氣之諂媚、姿態之狗腿,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老哥,幫我把這堆東西抱過去。”
“好!”
“老哥,那邊的釘子鬆了。”
“交給我!”
“老哥……”
“放著我來!”
……
“這就是我宿命的對手……啊!”
觀月初一臉黑線地望著眼前“兄弟情深”的好戲,語氣複雜。
一轉頭,他卻對上了另一雙同樣暗含期待、渴盼的冰藍色眼睛,在面無表情的臉上格外地不協調。總是微抿的淡色唇瓣輕啟,聲音仍是一貫的清淺冰冷,可內容就不怎麼正常了:
“小初,如果你也想……我也可以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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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某個免費勞動力在自家弟弟的“鞭策”下任勞任怨、忙上忙下,觀月再不情願,也還是邀請了不二到時一同參加祭典。
是日,華燈初上,夜色伴著漸漸沉沒的夕陽一點點籠罩了神社。點亮的彩燈與招搖的紙幌下,形形色色的攤子支了起來,琳琅滿目的商品映著燈光與月輝美不勝收,引得來來往往的遊人駐足而觀。更有歡笑的孩童三三兩兩穿梭其間,簇擁著去搶那枝上掛著的護身符。
觀月一身巫女裝,神情肅穆地主持過祭禮,又為前來拜謁的信徒賜福。待到忙碌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這才有功夫問候早已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