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躊躇著問。
“怎麼,這裡是你家的,我來去還要給你打個申請?”
觀月面帶嘲諷,聲色結冰,
“還是說,富士君其實更喜歡被稱作‘富士大嬸’,連別人家的家長裡短也這麼熱衷?”
“噗——”
當事人還沒反應,裕太就先忍不住噴笑出聲。
將俊美溫文的不二自動帶入菜場三五成群八卦的歐巴桑,觀月初也在心裡笑得直打滾,剛才被嗆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再看自家堂妹,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思及此,他不由難得殷勤地上前噓寒問暖:
“啊,小暖,渴不渴?累不累?手裡拿得什麼這麼重,都給我你坐著休息好了~”
被傲嬌的觀月初如此對待,觀月簡直受寵若驚,忙攔著對方的手道:
“沒關係,小初,身為姐姐做這些是應該的,怎麼能幹看著弟弟忙呢!”
“……”
觀月初腦門上頓時爆出一排青筋。
——收回前言,這傢伙光憑死腦筋這一點,就抵過了渾身上下所有優點!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
不二撐著下巴坐在圍廊上,看著陽光下敲敲打打、懸掛彩幌的觀月初和自家弟弟,又忍不住探頭打量身旁正拿著毛筆奮筆疾書的觀月暖。
橫看豎看了半天,也只看見了一堆怪異的圖案,活似鬼畫符,倒是惹得被看得不耐煩的觀月抬頭瞪了他一眼。可惜,自從開啟了某個開關後越發沒下限的某人不僅沒有就此卻步,反而被瞪得心神一蕩,不由開口問道:
“你在畫什麼?”
忙碌工作的觀月頭也不抬,理都不理旁邊閒得礙眼的某人。倒是裕太聞言轉頭向他哥哥解釋:
“那是符紙。”
“囉嗦!要你廢話什麼?”
話音剛落,他又被橫眉豎眼的觀月初一拍腦袋,
“還不好好幹活,我可不想陪你返工!”
“嗨、嗨,我知道了。”
“每次都是這幾句話,看你下次求我的時候我再幫不幫你!”
“學長~”
……
不二蹲在一旁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內心淒涼無比,連忙轉頭想向同樣被自家弟弟無視的觀月尋求安慰,卻也只看見了忙得不亦可乎的對方烏黑的後腦勺,只能悶悶地開口:
“話說,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們到底在忙什麼?”
“誒?我沒說嗎?”
裕太聞言終於捨得轉回頭道,
“是為了馬上就要到的冬日祭典,還有新年的參拜也要開始準備起來了。學姐的姐姐聽說嫁到國外去了,只有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上次練習的時候我聽說後就來幫忙了,反正一到冬天我們網球部也沒什麼大事。”
“冬日祭典?”
嗅覺敏銳的不二登時眼前一亮,因而沒有注意到某人在聽見“姐姐”時手下一頓畫花的符紙。
“怎麼,不二你也有興趣來參加?”
觀月卷著頭髮陰陽怪氣地道。
“這好像不關水野君什麼事吧?”
不二不甘示弱地含笑反問。
“都說了,是觀月,不是水野!”
觀月氣急反笑,
“還有,這裡是小暖的神社,自然也是我們家的!”
“水野君這時候倒承認自己是人家弟弟了?”
“都說了,是妹妹,不是弟弟……啊呸!說錯了,是哥哥!”
“原來水野君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在下也覺得你更像妹妹呢~”
“你血口噴人!!!”
……
“你不都管嗎,學姐?”
一片爭吵中,裕太偷偷移到仍在安靜工作的觀月身邊問。
“無傷大雅,讓他們吵去吧。”
觀月頭也不抬地淡淡道。
“可是,剛才老哥欺負觀月學長的時候,學姐不是還教訓了他一頓嗎?”
裕太有些不解。
“那我剛才教訓你兄長的時候,你不也阻止了我嗎?”
觀月淡定地拿起剛寫完的符紙吹了吹,放到一邊,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
“嘿嘿……”
裕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其實,我只是覺得他難得吃癟的樣子挺好玩的。”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