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身騎白馬。全身鎧甲地他。
我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聞仲:他就這麼過來了?
他打馬而來。忽然自馬上彎腰。
我不知他要做什麼,站在原地沒動。
他一手拉住韁繩。彎低身子。右手向著我這邊一抄。
耳旁又是無數聲的驚呼。
我只覺得腰間一緊,居然已經被他牢牢抱起來。向著馬前抱定摟在懷裡。
一瞬間彷彿騰雲駕霧似的,我望著身下白馬,以及我腰上他的手臂,——那生硬的大手掐地我的腰有點疼,我又抬頭,看聞仲的臉。
“你終於來了,小傢伙。”他衝著我朗朗地笑,嘴角上挑。
“你……”我皺著眉不解他要做什麼。
“駕!”一聲斷喝,白馬穿越人群,歡快地重新向著城門口跑去。
我自小時候被他抱著遊歷過朝歌城,便再無此殊榮,再次騎馬,隱約覺得驚慌,周圍又是那麼多人,人多眼雜,惶惶的言語形形色色,衝入我的耳中,奇奇怪怪的臉色,撞入我的眼眶,一時難以聽清辨明。
有聲音說:
“那少女是誰?”
“真是……絕色佳人……難道是太師的……”
“太師竟對她如此親暱……”
“是啊,光天化日……”
諸如此類,隻言片語,掠入耳中。
我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
“別怕。”聞仲摟緊我的腰,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清流,你什麼也不用聽,什麼也不用看,你要聽的只有我說地,你要看地也只有我一個,別怕,不用怕,清流。”
我回轉身望著他。
他展顏一笑。
我眨一眨眼,這才想起,於是問:“流光呢?”
“他傷勢未愈,我怕你孤單,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會在府內陪著你。”他低頭,鼻尖蹭過我地額頭,這動作太過親暱。
我聽他如此說,心底一熱。
只是他如此動作卻是不習慣,因此仍舊避了避,低聲講:“別這樣。”
“怕什麼。”他低低地笑,十分歡喜地模樣,“若不是怕你受傷,我真想就這樣帶著你上戰場。”
“不要說啦。”我打斷他的話,“我不愛聽這些,你找個地方,放我下去。”
“好地好的,不說了,”他一疊聲地,“你來了就最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求什麼,讓我抱一會,只是一會。”
他不放我,說話間,白馬已經到了城門口。
聞仲忽然低低地笑:“抱緊我。”
我一怔,他忽然放開抱著我的手,我嚇了一跳,身子一晃,立刻伸出雙臂將他攔腰抱住。
聞仲哈哈大笑,聲音奇大無比,竟似十萬分得意。
我正在惱怒,他一手提韁繩。一手拔出腰間寶劍,大叫一聲:“隨我出城!”
“吼……”身後兵士齊聲回應。
聲音太過激昂響亮。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臉埋入他懷中。聞仲終於收手,抱著我,在萬眾鼓譟聲音裡,一鼓作氣,打馬而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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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送別,恍如一夢。
當梅伯伴隨家人前來接我回府之時。我忽然想起一事。
聞仲調轉馬頭欲回隊伍,我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襟。
他慌忙將馬止住,皺一皺眉,對我說道:“這樣很危險,小傢伙。你做什麼?快放手。”
但是那馬並沒有暴跳起來,反而乖巧地低下頭。
聞仲奇怪地望了那馬一眼,又看著我,忽然又笑:“好像這白馬也很喜歡你,那麼燥烈的性子,在你面前居然也如此乖巧。”
麒麟是萬獸之尊,小白馬自然不會逆鱗。
我不理他,也不解釋,想了想,望著他雙眼。才說:“等你回來。”
說完之後。我鬆開手,轉身向著我地馬車處走去。
身後傳來他的爆炸般吼聲:“什麼?”
我腳步不停。
“等等。清流。等等,喂!我剛才沒聽清楚!”他重又大叫。
我理也不理。自顧自搭上梅伯遞過來的手,爬上馬車。
耳畔傳來馬蹄聲,以及他驚喜交加的叫:“清流,清流再說一遍!剛才真的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