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煤氣爆炸倖存者逃離爆炸地點的照片,當時那次爆炸幾乎把加利福尼亞一座小鎮的整個街區夷為平地。這些蜜蜂看上去很像照片裡的倖存者,同樣迷惑、驚魂失魄。
“你們發動了核戰爭,是不是?”他問道——幾乎是控訴的語氣。“這些你們喜歡談論的中土先人……他們直接把自已送進了地獄。不是嗎?”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那時的記錄都已遺失,流傳下來的故事也自相矛盾、說不明白。”
“我們趕緊離開,”傑克顫聲說。“我看這些東西覺得噁心。”
“我也是,蜜糖。”蘇珊娜說。
他們離開,留下這群漫無目的的蜜蜂在古老的樹林裡繼續過著已經破碎的生活。今晚沒有蜂蜜。
6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第二天早上埃蒂問道。藍天一片清澈,但冷冽寒意已經滲進空氣。在這個世界裡的第一個秋天即將來臨。
羅蘭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我想你坦白告訴我們所有的故事,從頭到尾,從薊犁開始。你怎麼長大,那裡又怎麼滅亡。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黑暗塔的,而且你為什麼開始追尋它。我也想知道你的第一批朋友,他們到底怎麼了。”
羅蘭脫去帽子,用手臂擦去額頭上的汗,又戴上帽子。“你有權利知道這一切,我猜,而且我也會全都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故事很長,我從沒想過要對誰提起,如果要說,我也只說一遍。”
“那你什麼時候說?”埃蒂問。
“時機到的時候,”羅蘭回答。他們只能對這個回答滿意。
7
在傑克開始搖他的前一刻,羅蘭醒過來。他坐起身四處張望,埃蒂與蘇珊娜還在熟睡。就著晨曦的微光,他並沒發現任何不妥。
“怎麼了?”他壓低聲音問傑克。
“我不知道。也許正在打仗。過來聽。”
羅蘭掀開毯子,跟著傑克走到大路邊。他發現現在距離寄河流經城市的地方只有三天行程了,而那座索橋——與光束路徑垂直——跨越了整個地平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晰地顯出傾斜,而且他發現在豎琴琴絃模樣的根根鋼柱之間至少有一打空隙,那都是鋼柱被拉得過緊以致攔腰折斷了。
今晚大風直接從城市方向吹過來,隨風飄過來的聲音雖然微弱卻仍舊清楚。
“是在打仗嗎?”傑克問。
羅蘭點點頭,一根手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