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冷陰沉的眼神時，險些手一抖，就將手裡的杯盞顛了出去。
她的親孃啊，果然是她的錯覺。
這眼神，擱誰看了不害怕？
“作為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這般膽小，如何威懾其他宮人？”
沈昭慕知道自己總是能有這種叫宮人畏懼如看到蛇蠍的效果，但連奉茶都能出錯，這就叫他不得不提醒一二了。
雀兒立即撲騰就跪下了，穿得厚，但膝蓋磕著地上的聲響還是很清脆，叫池芫都替她感到疼了。
而沈昭慕卻以為池芫這個表情是心疼了，便緩了聲音道，“娘娘也是，不必和從前那般張揚，但也不能一下滅了自己的氣焰。對待宮人，也要賞罰分明，不能一味縱容。”
池芫：“……”
怎麼還訓起我來了？
我做得很好啊!
系統：聽聽他這前後兩副口吻，簡直不要太雙標了。
池芫：展開說說，耳朵在呢。
系統：……前一個是訓下人，後一個訓女朋友唄。
知道宿主你想聽什麼，咱就說什麼。
池芫笑了：明白統啊。
系統：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統。
“娘娘笑什麼？”
沈昭慕表面上看著鎮定自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彷彿屁股下的椅子燙一樣，坐立難安。
他想走，但又受虐似的坐著，甚至會不由自主地看著旁邊人的一顰一笑。
“沒什麼，就是覺得，督主說得對。”
池芫笑笑，“這牛乳茶很好喝，你嚐嚐？”
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沈昭慕飛快錯開視線，然後端起茶盞，揭開茶蓋，抬起，飲了口。
“咳……”
但他忘了這是才沏的茶，自然是會燙口的，微嗆了下，生生將這滾燙的牛乳茶嚥了下去。
池芫笑笑不說話，看透不說透。
難得見陰冷沒有活氣的沈督主這般囧的一面。
“嘗過了，多謝娘娘款待，時辰不早，臣告退……”
沈昭慕起身，快速一拱手，便轉身。
“沈督主，明日啟程，你就沒有什麼要叮囑本宮的麼？”
拔高音量，池芫忽然開口轉了話題，道。
男人腳步一頓，似是想到什麼要緊事，他轉身，幾步走到池芫面前，居高臨下，神色冷峻，眉眼嚴肅。
“娘娘到了行宮，哪裡也不要走動，好好待在安置你的寢殿便行。”
他眼神裡帶著不容反對的堅決，池芫眨了眨眸子。
“本宮若是不呢。”
“……”
沈昭慕似要發作，但才提了口氣，手抬了抬，又放下，池芫還道他要掐自己脖子呢，就這？
男人走時，那步子快得，都帶了點氣性。
池芫意味不明地掀了掀唇角，沈督主，你又亂了。